安华郡主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倔强道:“爹,我们已经离开帝都,就不要再卷入帝都的皇权相争了。”
“安华,你还小,没有经历权利之争。父王只希望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过平静的日子,相夫教子。”霄王突然温和地对安华说道:“你娘走得早,父王没能给你锦衣玉食,更加没有能力让你让你留在帝都嫁一个富贵人家。但是阿曼尔族长在草原的地位比较高,他与帝都没有牵连,他有能力保护好你,你听父王的话,嫁给他,好好过日子。”
“我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爹,求你放过我,女儿有意中人,爹你是知道的。”
霄王的耐心似乎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仿若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怒目圆睁,大步跨到安华郡主面前,猛地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冥顽不灵的东西!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惦记着夏侯淳。你信不信,你若不听为父的安排,就和你那不争气的大哥一样!”说罢,他狠狠地将安华郡主推倒在地,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只留下安华郡主瘫坐在地,低声抽泣。
“我不想像大哥那样被你弄得下不了床,但我也不想嫁去草原……我该怎么办?”
屋顶上,紫樱贝齿紧咬下唇,美目之中满是愤怒与不忍,夏侯渊眼神冷峻,紧紧握住拳头,关节泛白,他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向紫樱使了个眼色,示意先离开此地。
两人悄然起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那间寂静的屋子,和瘫坐在地、满心悲痛的安华郡主。
夏侯渊和紫樱回到营地,两人径直回到帐营中,夏侯渊叫来秦云守在帐营外,不让其他人靠近。
紫樱和夏侯渊隔着桌子相对而坐,紫樱给夏侯渊倒了一杯热茶,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紫樱手握茶杯,提醒夏侯渊:“殿下,我们要想办法救出安华郡主,否则她哪天受不了她爹恐吓,寻短见,你三弟会痛失所爱。”
紫樱从安华郡主跟霄王的对话中看出,哪怕霄王软硬兼施让她嫁给草原的阿曼尔族长,她目前并未屈服,还一心记挂夏侯淳,看来安华郡主虽然年纪轻轻,却是重情重义,难怪夏侯淳愿意在这北疆苦寒之地守着。
“别忘了我们去霄王府打听的目的!”夏侯渊心里也想救安华,因为他亲眼看到她大哥瘫痪在床的落魄模样,他不忍心看她也被霄王折磨殆尽。不过事情前因后果要梳理,而且要从长计议。
“殿下说得是。”紫樱笑自己只顾可怜安华郡主,自己和夏侯渊的安危都忘了,人家霄王已经说了,他是替太子处理夏侯渊的,还有她这个魔族。
“从霄王跟安华郡主的对话中分析,霄王与太子在合作做一些对他们都有利的事情,例如霄王帮太子对付你;可是霄王又得到什么呢?”紫樱疑惑道。
“霄王曾经在帝都结党营私,与父皇争抢帝君之位。落败之后,原本是要抄家流放,后来皇后出面说服父皇将他安排到北疆封地,免去性命之忧。父皇斩断了他在帝都的所有人脉,在帝都的皇亲贵族眼中,霄王表面是举家迁到封地,实际已经没有实权,在他们眼中与流放无异。”夏侯渊继续说道:“只是我没有想到皇后和太子一直在利用霄王,而霄王还没有放下帝都的一切。”
“估计霄王将安华嫁给阿曼尔族长,确实是想她远离是非,并且让她有个安全的地方过下半辈子。”紫樱看着夏侯渊,意味深长的说道。
“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真相,不好下结论。”
紫樱紫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么霄王为何要将自己儿子弄成那个惨样?难道夏侯斌知道他老爹什么阴谋,他要告密才被他老爹下毒手打伤?”
“以斌弟的性格确实不会与霄王同流合污,年少时候他便时常与三弟一起读书习武,他们感情比较好,他忠直、重情义。”
“估计是个冲动之人。”紫樱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轻声说道。
“嗯!”夏侯渊默认。
紫樱起身在帐内踱步片刻,突然停下,看向夏侯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说道:“之前夏侯淳说霄王让我去给斌少爷治疗?殿下要不要安排我过几日去给斌少爷瞧瞧治一治呢?”她心中已然有了盘算,打算躬身入局,探寻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莫急,我先让云影明晚去看看斌弟院里的情况,到时等云影回来再做下一步的安排。”夏侯渊还是不愿意紫樱直接面对霄王,担心她的安危。夏侯渊接着说道:“霄王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如果你出现在他面前他估计会对付你。”
“你猜他第一次见我,会对我动手吗?我看未必。”紫樱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们多少年没有见过魔族了,他们知道魔族的魔力多大吗?在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动手,我猜霄王不会那么蠢。”
“霄王的灵力修为很高,假如皇后、太子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估计将你引到霄王眼前,让霄王辨别,之后让他对付你。如何对付你,我估计霄王都已有所准备。”夏侯渊起身在帐内踱步,他一脸严肃地说出其中要害。
“哦?”紫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莲步轻移,走到夏侯渊跟前,靠近他,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吐气如兰道:“在灵界,是霄王的灵力厉害,还是我们二殿下的灵力更胜一筹呢?”
夏侯渊微微沉吟,目光紧紧地看着紫樱,似乎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片刻后,他缓缓说道:“单论灵力修为,我与霄王在伯仲之间。但在实战中,胜负并非只取决于灵力。而且我们并没有直接交过手。”
“依我看,殿下与霄王灵力在伯仲之间,但是殿下有了我相助,可就不一样了。”
紫樱说完,故意向前贴近,夏侯渊下意识地微微后退一步,却撞到了身后的桌案,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目光有些不自然地闪躲着。他近期发现他很容易被紫樱撩到。
“殿下这是害羞了……”紫樱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神戏谑地看着夏侯渊。外面在传她诱惑皇族,如此俊朗的皇子在她眼前,如果她不诱惑一番都对不起她的姿色。于是她伸手轻轻拉扯着夏侯渊的衣袖,手指在他的手臂上若有若无地划动,似在撩拨,又似在试探。
“紫樱,别胡闹,说正经事。”夏侯渊佯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他没有想到原本认认真真在分析敌情的两人,现在突然变成这样暧昧。
紫樱哪肯罢休,她像一只围着猎物打转的狡黠狐狸。“我可没胡闹,殿下,你想想看,如果外面传言我这个魔族迷惑皇子,不管我有没有迷惑皇子都安上这个罪名了,要不我就给他们来真的。”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夏侯渊身前,夏侯渊被她逼迫得坐在椅子上,紫樱双手撑在桌案上,将夏侯渊困在自己与桌案之间。“若是我们将计就计,说不定能把皇后和太子他们的阴谋反转,让他们自食恶果。二殿下灵力高深,我的魔力强大无比……”
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夏侯渊的面庞宛如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散发着令人难以移目的魅力。他的轮廓线条刚柔并济,那双深邃的眼眸,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幽黑中透着睿智与沉稳,每一次目光流转,都似能洞悉人心,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挺直的鼻梁犹如山峦的脊梁,使得他的面部更具立体感,彰显出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坚毅。薄薄的嘴唇,线条优美而性感,微微上扬的嘴角,即便在不经意间,让人如沐春风。看得紫樱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紫樱心想:“怎么魔族就没有这样的美男子呢?如果在魔族,你绝对被本姑娘收于门下,跟清风一样养在院里!”
“你啊,就不怕玩火自焚。”夏侯渊无奈地叹了口气,可目光却忍不住被紫樱灵动的模样吸引,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有殿下在,我怕什么。”紫樱眨了眨她那紫色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忽闪,美丽又妖媚。她微微仰头,与夏侯渊对视,目光中满是俏皮。“殿下,你不考虑一下做我的男宠吗?我们可以交换条件,如果你当我的男宠,我帮你解决北疆的麻烦事!如何?”
夏侯渊被她这般直白的眼神看得心中一乱,他别过头去,故作严肃道:“好了,说正事。你当真觉得可以去给斌弟治疗试探霄王那边情况?”
紫樱却不依不饶,伸手轻轻扳过夏侯渊的脸,让他再次看向自己。“夏侯渊,你看着我,如果我不是魔族,你会喜欢我吗?你会和我成亲吗?”
夏侯渊会像之前喜欢林婉榕那样喜欢她吗?夏侯渊之前跟她说过,他们这里喜欢对方,就会跟对方成亲,一起过一辈子。
夏侯渊被紫樱忽然而来的问题问得怔住了,他的双目凝视着紫樱,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像是从未想过会被她如此直白地询问。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帐内唯有烛火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夏侯渊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那急促的节奏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的嘴唇微微开合,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紧盯着紫樱那双灵动又炽热的紫色眼眸,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理智告诉他,紫樱是魔族,双方的身份立场犹如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可情感上,这段时间的相处,紫樱的果敢与聪慧早已悄然在他心底种下了别样的情愫。他不断地在心中挣扎,想要厘清这份复杂的情感究竟从何而起,又该如何面对。
就在他还沉浸在这复杂的思绪中时,紫樱已然欺身而上,吻住了他。夏侯渊的身体瞬间紧绷,大脑一片空白。过了片刻,他缓缓闭上双眼,双手不自觉地抬起,似是想推开紫樱,却又在触碰到她肩头的瞬间,化作了轻轻的扶握。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着对这份禁忌情感的自制,又有着对紫樱难以抑制的眷恋。此刻,所有的理智与挣扎,都在紫樱炽热的情感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紫樱狡黠一笑,凑到夏侯渊耳边,轻声说道:“夏侯渊,你是我的,你只能喜欢我。如果你现在还没有喜欢上我,那你现在开始就要喜欢我。我二十岁之前要与你生宝宝。”说完,她满意地看着夏侯渊,然后自己上床盖上被子睡下了,哪怕今晚寒毒发作,她心里也是甜的,因为她终于对这个好看的男子宣布了主权。
师尊从小就跟她说,要勇敢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