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堑正在附耳陈子高:“卿欲何方制敌?”
“嗯,我……”
“还没想好吗?”
“殿下……臣先佯攻剑门数番,一是伪装主力,二是激怒梁王……”
“还有呢?继续说。”
“随后,臣领兵回撤,梁王必然穷追。两军激战之际……殿下……当已践祚。”
“哈哈哈,好,子高,你真美。”
结束后,李堑抱着陈子高,抚着滑嫩的肌肤,贴着美人的脸颊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臣遵令。”陈子高有气无力地说道。整个人其实也没有完全瘫倒在李堑怀里,他还在用一只胳膊用最后的力气撑着,与李堑的身体半挨着。
李堑看着陈子高还有力气拄着,又把他压倒。
“看样子,还得继续?”
陈子高没有说话,表情也没有什么波澜,没有像龙源对李谙那样装可怜,只有沉默。
俩人保持这个姿势,僵持好一会儿,陈子高从李堑身下尽力爬出来,简单用外套盖住身体,向李堑再拜:“凭君驱使。”
李堑很生气。这个人永远不懂得情趣。明明不是什么正事,偏偏要走君臣礼节的程序。什么时候都要搞得很端正,即使都大喘气了,也要绷着劲。
话说,既然本心不想这样,为什么不尽臣节,严词拒绝呢?还主动宽衣贴上来。等到缠绵时,又表现得跟木头一样。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李堑没有再“驱使”陈子高,也没有发火,只是自顾自躺倒榻上,睡下了,不想再搭理这根木头。
陈子高在榻下,依旧保持着拜的姿势。久久没听到榻上的动静,陈子高缓缓抬头,偷偷看了眼。发现李堑已经睡了。
我还要继续跪着吗?
就这么个问题,陈子高思考了好久。有多久?久到膝盖疼到后面没了知觉,原本白皙的膝盖变得青紫。
别看陈子高御军有方,但他连一只鸡都捉不住。不因为别的,打小吃不上饭,营养没跟上,整个人空有一副骨架,实际上使不出多大力气。
这同样影响了他的身体成长。
进东宫几年后,同龄人都已经长着胡子,故意蓄起来,每天修来修去,跟修花树一般,修成各种胡型。但陈子高的唇上,只有寥寥数根而已,还从来长不起来,用手指甲才能勉强揪住。
加之貌如天仙,东宫众人一度怀疑陈子高是女扮男装。只是这位美女第二性征不够凸显而已。一直到某日李堑置办一处温泉,邀群僚沐浴。大家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第一性征,才打消了这种争议。
跪了如此久,一开始要不要站起来这个问题在脑海中已经淡化了。因为下肢几乎没了知觉,感受不到疼痛了,也就有了惰性,转而彻底不再想站起来。
就这样,陈子高一直跪了下去。
原本清醒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脑子里的思想渐渐混沌。之前发生过的事、现在可能或不可能发生的事、未来或许会有的事,杂乱地串一起,在大脑皮层排戏。
眼前仿佛浮现李堑政变成功登基的画面。私下,他问自己作为从龙功臣,想要些什么。陈子高说不上来,便回答,希望李堑做圣主明君,勤政爱民,再无其他。
紧接着,李堑笑了,揽过自己的腰肢,像一直以来做的那样,对自己做些舆论认为圣主明君不应该做的事情。陈子高感受不到快感,除了□□上的痛苦,精神上只是麻木。还未事后温存,场景又发生变幻。
画面突然变得清晰,一个小黄门捧着圣旨宣读,说是鉴于舆论,赐死那个叫陈子高的佞臣。
幻梦做到这里,陈子高再也没撑住,终于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