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赦高中都没上完?
听到此话,韩泽文控制不住好奇心往江赦方向看了一眼。
江赦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像在听别人的事,还冷静地撸了个黄瓜串。
谢婉拉了拉谢大爷的袖子,耳语劝道:“爷爷,你别老提那件事,小江听了多难过。”
谢大爷这才住了嘴。
“业无高卑志当坚!男儿有求安得闲!”刘振义对着江赦举起酒杯:“不争不抢,靠自己双手度日,小江如今能够安身立本,供妹妹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怎么不算成功呢?”
江赦轻轻地摆摆手,拒绝了老师的邀酒,“谢谢刘老师,我不会喝酒。”
“诶!……这话不对,常言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男子汉,有什么不能喝酒的,我们几人今日因缘际会相聚在此,小酌怡情,不必酗酒。”
话都到这份上了,江赦也不好推辞,只能倒了一杯饮下。
说是小酌,刘振义几杯酒下肚,一改清醒时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样,酒开了一瓶又一瓶,从天南聊到地北,谈古论今,侃侃而谈,酒也敬了一圈又一圈,四个人硬是把地上几箱酒都开完了。
谢婉中间见势头不对,借机尿遁,故而逃过了一劫。
江赦可就惨了,初次喝酒,就碰上了个“酒海蛟龙,”对方还是自己敬重万分的恩师,没法拒绝,以至于到后面,都是韩泽文抢着帮他喝的,饶是如此,他也早已支撑不住,一动不动地醉趴在桌上。
“刘老师就在我们家楼上凑合一晚,小江就拜托你送他回去吧。”谢大爷看几个年轻人热闹了一晚上,心情也很不错,乐呵地对韩泽文说。
韩泽文看着桌上软绵绵的江赦,顿感亚历山大。
好在江赦虽然迷糊,被架着胳膊还有意识跟着站起来。
谢江两家距离不远,也就不到一公里的距离,但江赦脚步飘忽,一会荡到路边的田里找锄头,一会斜到马路中间要开车,一段路走了半小时硬是看不到头。
“敬彩…”
“莫亏恰…”
耍酒疯就耍吧,还非得拉着韩泽文一起。
“修恰!莫修恰!”
“大哥,我爬不进去,车底太脏了。”韩泽文听不懂闵语,只能靠江赦的肢体语言去猜,他叹了口气,拒绝了江赦试图邀请他爬进车底共同修车的友好请求。
“我在这等你,你修好了出来找我哈。”韩泽文被累得没了脾气,他也顾不上什么干净不干净的了,在路边找了块花岗岩长石头坐下。
韩泽文自己也拼了一晚上酒,尽管没什么醉意,可是人却很困。
他可不想第二天早上在路边小报上看到“两男子疑似不为社会所容,双双卧于大卡车底殉情”的猎奇新闻。
谁知江赦见到韩泽文坐在路灯下安静等待的样子,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一样,焦急地冲上来搂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