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赦喝醉了酒,整个人泄了力气,身躯压过来,滚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服,韩泽文感觉自己后背都沁出了薄汗。
江赦:“走……走,回家。”
这回是真的黏在身上,怎么推也推不开了。
韩泽文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又不修车了?明天客户找你算账可别找我。”
“不……不修了,你晚上要早点回家……知道吗?不可以……到处乱跑。”
韩泽文敷衍的点头。
没想到江赦的酒量比他发小还差。
他记得,离开酒桌时,江赦的面前明明只摆了六七瓶喜力,其中多半是自己喝完的空瓶子,偷偷摆在那边给他凑数的,不然江赦根本过不了刘老师那关。
带着酒鬼磕磕绊绊地又走了一里路,其间随机触发亿点小剧情,两人终于回到了小院。
好不容易进了院门,原地喘匀了气,上台阶时,韩泽文却犯了难。
“抬脚。”
江赦醉眼朦胧地盯着木头台阶,不知在思考什么,就是不动。
他不配合,韩泽文根本没办法靠自己把他抬上去。
“江赦,”韩泽文放低了声音,尽量像个幼师一样温柔耐心地劝说,“不是说要早点回家吗?抬抬脚,我们回家睡觉咯。”
江赦依旧不为所动。
没法子,韩泽文只能分出一只手来推江赦的腿,但江赦很顽固地立在原地,无辜地半阖眼微低着头和韩泽文对视,脚上却纹丝不动。
真是个祖宗。
韩泽文在心底暗骂他几百遍,但又不能真的把人丢在露天院子里不管,盛夏温度虽然不低,但是农村夜晚的蚊子出奇的多。
于是他只能斟酌着开始考虑,午夜三点去敲邻居家的门,喊人帮忙抬人,会不会太过无礼。
在去扰人清梦之前,韩泽文决定再挣扎一下,他绕到江赦的面前背对他蹲下,试图把他背起来。
“上来,我背你上去。”韩泽文往后去靠,他今天身上喷的是Dior的紫毒,后调残存着一股葡萄的味道,半低着头露出一段白净的脖子。
江赦直愣愣地凝视韩泽文的后背,半晌踌躇着贴近。
感觉到身后人主动贴近,韩泽文心里一喜,抓住他的大腿正准备发力,下一秒却陡然一震,江赦竟抓着他的肩膀一口咬在脖子上。
什么鬼?!
“普头……”江赦被猛推了一下,往后一踉跄,嘴里咕哝。
他的力度很轻,酥酥麻麻的,被推开时还顺便不舍地又舔了一口。
韩泽文捂着脖子,霎时睁大了眼睛回头瞪,这时江赦反倒稳住身形,迈开了腿,跟着他上了台阶,只是眼神还是迷迷瞪瞪的。
不能和酒鬼计较。
韩泽文呼气吐纳,原地做了一套小太极,选择忍气吞声地咽下这口气。
又一顿倒腾,又哄又骗,终于把江赦拖上了床,韩泽文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当时把一楼靠大门房间让给了江赦睡,否则他折腾到明天,自己都睡不上觉。
床上的人不老实地躺着,微眯双眸,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看个屁看,赶紧睡觉吧你。”韩泽文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
身上都是很重的汗味和酒气味,有他自己的,也有江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