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我有些不知如何开头，但心里却有些甜滋滋的。

杏娘手里绕着帕子，微微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她说：“想你了，听说你从滁州回来，却没去看我，我心里头有些慌。”

我心里一荡：“我……我原本是打算去瞧你的，滁州一趟，典药局都得了赏赐，故而……”

杏娘睁着杏仁般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

这些日子心里头旋绕着的话不禁脱口而出了：“我大概是快攒够赎你的钱了。”说完我有些懊悔口快，期期艾艾又补充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杏娘的眼角明显泪光闪烁，我有些不明所以，只道：“你若是不愿我也不会强求，咱们还像以前似的……”

杏娘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愿意，”她捂着嘴似乎在笑，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傻子，你这话，欢场里没有人不爱听，只怕你做不到。”

我皱了皱眉，不爱听“欢场”二字，又心疼她患得患失：“我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今年做不到，明年我也会记着。”

杏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阿秀”打断了。

我转过身，惊喜地看见马清雅手里抱着一大堆文书，站在巷口笑着对我打招呼。我向他走两步，又转过身，杏娘抢在我前面说：“你先忙你的。”她退后到一旁树荫里，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她说：“你等等。”

说完冲进药局抓了些药，迅速包好，又冲出来递给她：“我前些日子知道了了个方子，听说女人日日服用能养身子，你回去试试？”杏娘笑着接过我手里的包裹，我目送她离开，马清雅在我身后语气带笑：“谁家少年不怀春？”

我玩笑似得轻轻推了他一把：“走吧，进去说话吧。”

进了内室，我请马清雅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吃。马清雅随手扇扇风，吃着茶道：“这天气京城已经热得不行了，亏你还穿得这么严实。”我笑而不语，问他：“今日顶着大太阳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马清雅拍了拍腿：“无事便不能找你闲聊么？”我刚想说话，他又道：“不过今日确实有事儿，而且是天大的好事儿。”他走到门口，看了看四周无人，关上门才小声跟我道：“阿秀，我找到发财的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