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阿锦眼泪不自觉又落下来,阿锦娘亲一阵后怕紧紧抱住她。
“姑娘,大恩没齿难忘。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提,我拼了这条命也会做到。”
夫妻两人跟江之禾讲了一模一样的话,弄的江之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必不必,客气了,人是我和王爷一起救回来的,我一人揽不下这么大功。”
她们没待多久,江之禾喂过药的阿锦堂姐醒来了,李渝派庄子上的人安排了马车送走她们,这事最后也算告一段落。
李渝忙的焦头烂额,送走阿锦一家后,江之禾静静坐在书房,翻着从书房一角找到的话本。
李渝一个人接一个人叫入书房再出去,天色渐晚,灯烛亮起,李渝才抽出闲。
“你看,我倒忘了。”
李渝拎起茶壶倒杯茶一口喝光。
江之禾不合时宜想起,若是清然看到又该大呼暴殄天物了。
李渝捏着一下午整理的情报,坐在江之禾身旁,指着她用红墨笔圈起来的地方。
“府里有老鼠啊,我得把它揪出来。”
一切一切怎么会如此巧合,要绑走贺长延引她出来的人清楚她的底细,如今这皇室的庄子后也有人借此谋利……
这么大胆之人,竟藏在她府上,也真是够看得起她。
江之禾不太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似懂非懂。
“饿吗?”李渝接过纸叠好放进袖中,“回去吧,到晚膳时辰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一件,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又一件事冒出。
是以,江之禾站在医馆柜台后悠闲扒拉算盘时,有些恍惚。
李渝带着靖久去查柴家玉指认之事,都越被她爹又关起来了,杳清然拿着剑从宫里冲到都家让放了都越,鸡飞狗跳一阵,最后两人双双被关禁闭。
医馆旁边是一个小茶馆,时常会有闲来的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今日也是如此,医馆不忙,江之禾看着她们聊得眉飞色舞,慢慢走到门口。
一大娘看到她出来,特热情招呼她:“江大夫,不忙啊,来来来,喝点茶,嗑瓜子啊。”
医馆建起来之后,旁边茶馆的生意也好了不少,这大娘是茶馆的老板,对江之禾甚是欢喜,最喜欢拉着江之禾聊天谈地。
“坐这,坐这。”
江之禾被她拉在身旁落座,刚坐稳就被塞了一把瓜子。
“前些天,邻街张家那姑娘,也没了……”
江之禾来的有些晚,方才轻快的话题聊过了,角落一人忽又提起一事。
“她也?那么好的姑娘……”
周围人的表情凝重起来,但江之禾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徐姨,什么叫没了?”
“大姑娘,你还不知道吗?就被人拐走了,生死不明啊。”
被叫做徐姨的人还没开口,身旁一人倒先搭腔。
被人拐了?
江之禾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她最近跟在贺大夫身旁待的日子多,没怎么了解过,甚至上次救下的阿锦堂姐,她只当是她们一时不慎,被坏人转了空子,如今看来,这事没那么简单……
只是她们幸运,遇上了外出的李渝和江之禾。
“这是怎么回事啊?”
江之禾皱着眉头问,京城管控最严,天子脚下做这种事情,真是胆大包天。
周围人七嘴八舌讲起来,一人接一句,江之禾一时顾不过来,茫然看着她们。
这时,徐姨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停,让我讲。”
“江大夫,前几日,我妹妹家的邻居那姑娘被人拐走了,诶呀,当时她们报官寻人呐,那阵仗老大了。不过她们家还是幸运,姑娘被人及时救回来了,没出事。但自那之后啊,家里姑娘丢失报官的人越来越多。依我看,是出了人贩子团了,团伙作案。”
“还有还有,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犯案一点痕迹也找不到。有人猜啊,是江湖上有名的隐堂中人做的……”
徐姨才端起碗喝了口水,就被另一人抢过话头。
越讲越怪……
“什么隐堂,隐堂最以仗义出名你不知道吗?要我说,说不定啊就是……”
“咦——什么仗义,表面仗义,你又不是隐堂的人,你敢保证他们背地里不会干这等勾当?能把事情做到没有一丝痕迹,除了隐堂还有谁能?再说这天下冠冕堂皇之人还少吗……”
“你又知晓了,那我问你,你又为何信誓旦旦讲隐堂不仗义,谁人不知当年外敌入侵时,隐堂派人深入敌人腹地刺探消息……,我呸,要是当年没隐堂,你还能坐这这里编排他们?”
越讲越激动……
两人讲得脸都红了,其中一人忽地站起身。
“怎么,要打一架吗?”
说着,已经撸起袖子了。
“够了!”
“你们在这里争这些有什么用,真有能耐,抓个人贩子看看啊,救个人回来啊!”
眼见要动手,徐姨猛拍桌子。
“走走走,都走,别在这儿祸害我摊子。”
徐姨将她们赶走了,江之禾还坐着。
看到她,徐姨脸色缓和道:“天天吵来吵去,江大夫你别理她们,喝茶喝茶。”
“她们说的不中听,但姑娘你还得小心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知道下次碰到的人会不会是坏人。这段时间,让家里人来接你回家吧,昂。”
江之禾不怕有人打她主意,为了让徐姨宽心,她还是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