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近日人心惶惶,有姑娘的人家,天色一晚全然不敢让姑娘们出门。
江母在邻家听了几句闲言,和江之禾提起时,双手搭在胸前,心有余悸。
“阿禾,日后让你爹爹随你一起回家。”
倒也不必这么麻烦……
“好……”
江之禾在江母担忧的眼神下,咽回了要拒绝的话。
后来几日,江父都会在太阳落山前来到医馆。
江之禾也会在看到江父那一刻,收拾东西离开。
这样过了几日,江之禾一点怪也没碰上,京城也加大了巡防,失踪的事情也少了些。这件事情眼见着就要在众人心中淡化了。
江之禾便没让江父跟着,只是答应阿娘会早些归家。
只是这日病人多了些,其中有个大夫因事不在,江之禾忙起来,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邻家徐姨收了摊见江之禾还在医馆,关心她。
“江大夫还不回家呢?”
江之禾已经在做收尾工作了。
看到进门的徐姨,江之禾朝她笑笑:“要走了。”
徐姨倚着柜台看着江之禾忙忙碌碌:“这样,江大夫,我送你回去吧。别看我天天待在茶馆不怎么动,我以前可是劈过柴扛过水缸的。”
说着,徐姨拍拍自己的肩膀。
江之禾被她逗笑了,跟在徐姨身后出门落锁。
“不必了徐姨,太麻烦您了,距离也不远,我一人就可,您也早些歇息吧。”
江之禾摆着手跑远了,徐姨留在原地,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欸……”
夜间有宵禁,时辰也很晚了,江之禾脚步匆匆赶往家中。
街道上行人渐少,江之禾也尽量走着大道,一路上无事。
她回家有一条必经的小巷,江之禾借着微弱的光,站在巷口,很安静。
可当她走进去,却有股不同寻常的怪异在心头冒出。
太安静了,连平常的野猫叫声都不见。
不会吧,这么不巧的事情也让她碰上了?
江之禾握手成拳,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
眼下,她只希望是自己想太多。
但事与愿违,两个人突然从角落里跳出来。
江之禾从袖中掏出专门带在身上的匕首,这还是上次受李渝救人时身上绑了刀启发。
江之禾已经做好了和来人对上的准备了。
谁知,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两人,看着年龄不过八九岁的男童,穿着破布衣,沾满污垢。
头发也是乱糟糟堆在头顶,时不时吸两下鼻子。
江之禾看着慢慢要走到身旁的两人,皱着眉将匕首挡在身前。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
两人不言语,依旧往前走着。
“站住,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太怪了。
江之禾才不会认为黑灯瞎火的出现的两人是什么无辜之人。
那两个小孩停下了。
江之禾:“你们在此做什么……”
话未说完,江之禾耳后忽然传来细微的风声,江之禾转头,却迎上飘来的不知名粉末。
江之禾立刻屏住呼吸,却晚了一步。
已经吸入了……
被阴了……
这是江之禾晕倒前最后的想法。
她想过这两小孩会趁她不注意坑她,谁能想到,这两人只是诱饵。
江之禾要气疯了。
“咣当”一声,江之禾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角落里又走出两人,其中一人叽里咕噜说着外邦语,身旁一人侧耳听着,时不时点头哈腰。
叽里咕噜的人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江之禾,挥挥手示意将她挪走。
点头哈腰之人笑着应下,转头看向依旧站着的两个男童:“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拖人。”
语气一点也不好,那两个小孩却习以为常,用袖子擦了擦鼻涕,一前一后将江之禾拖入一旁废弃的院落。
江之禾的衣摆在地上磨着,沾满了灰。
这是一个很荒败的院落,四周结满蛛网,稍有大动作就会引起灰尘漫天。
在这个院子正堂的角落里,躺着坐着和江之禾一样大的几个姑娘,都被绑着,口中塞着破布。
有两个姑娘醒着,贴在一起流着眼泪,不小心发出“呜呜”声。
那个点头哈腰的人看见了,不耐烦踢了她们一脚。
“不许哭,再哭揍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