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啊,詹姆斯。你还是被骷髅会拒绝了。”安德烈手里扬起他刚刚收到的邀请函,笑着说:“太可惜了,虽然这个名额算是我捡了你的,但机会要握在手中才算数!我才是那个赢家,就像我一直告诉你的,你只会是我的陪衬,一辈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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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你找了一个太危险的陪衬。”詹姆斯坐在被五花大绑的安德烈面前,手中的蛇头杖随意地晃动着,“你要强者为你低头,就要做好被狠狠咬一口的准备。一年前你已经尝过这个滋味了,你也要慢慢地、习惯这种滋味。”
安德烈惊恐地看着他,嘴巴却被堵住了,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闷闷的叫喊。
“摄神取念。”
对安德烈实施这个咒语,是詹姆斯第一次被斯内普窥探记忆后就想要做的事。
——父亲在书房里招瓢,发出令人脸红的响动,而母亲正站在书房外面,愤恨地拉着小小的安德烈,强迫他从头听到了尾。
——母亲后来也有了男朋友,有时候这对看似和睦的模范夫妻还会在家里和对方的姘头打招呼。之后他们共同组织一些上流社会的下流活动,小小的安德烈被安排在卧房里独自度过,但哪怕到处都贴满了隔音棉,他依然听得见那种噩梦般的声音。
——新来家里寄住的詹姆斯是父亲口中私生子的孩子,安德烈用甜甜圈、快餐和可口可乐把他喂成了小学女同学都不想理会的胖子。
——安德烈在酒会上盯着詹姆斯看,他想要在他的酒里混进一些会上瘾的“好”东西,但很快他被詹姆斯的好朋友杰瑞·琼斯发现。
——安德烈买凶杀了杰瑞。
詹姆斯看到这里猛地抽离了一下。
他站起来,急促地喘息几声,然后扬起手中的魔杖,朝着安德烈狠狠地敲了下去。
全是安德烈活该!
杰瑞·琼斯是他在大学时最好的朋友,是个中产阶级普通家庭出身的年轻人,耶鲁的学费他都得靠借贷来缴纳。詹姆斯非常敬佩他的正直聪颖和敏锐的直觉,甚至已经为琼斯的事业规划好了未来,却没想到这份机会再也没能给出去——他的朋友死在大学期间唯一一次独自前往芝加哥的旅行中。
尸*体上留有耻辱的注射针眼儿,和□□械斗走火后的弹孔。
他走得那样不体面,要被认识的人背后念叨他堕落、虚伪,是个铤而走险与虎谋皮的瘾君子。詹姆斯决不能相信这一切,可当时手里没有资源也没有证据的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琼斯死后的几年里詹姆斯都一直愧疚于自己没有陪同他一道去芝加哥旅行。
长长的魔杖留下几条青紫的印记,蛇首的牙钉进安德烈的肉里,让他发出一声惨叫。
詹姆斯气得发抖,染了血的魔杖再次指向安德烈的额头,新的一记摄神取念力道奇大,安德烈痛苦地翻起了白眼。
——安德烈走进了“坟墓”,那个神秘学会的会址。他在一群身着怪异服装疯狂尖叫舞动的人中间,被那些不明意味甚至称不上语言的音节震慑,陷入一片迷茫之中。紧接着他又迈进一只棺材,赤条条地躺在里面,一边高呼着他童年望见的父母的秘密,一边“打枪”。然后他们用匕首在手上割出伤痕、流出鲜血,对着邪神一般的诡异雕像匍匐跪拜。他满脸是泪地从地上爬起来,大笑着,正式加入了这个詹姆斯梦寐以求的秘密社团。
“是……这样的仪式?”詹姆斯愣怔地坐在那里,任安德烈再怎么叫喊也没有理会。
过了半晌,他忽然疯癫地笑了起来。
“竟然是,这样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