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欺瞒陛下,这乃是行刺殿下的刺客亲口所诉,皇城司大小官员都可作证!”
“那刺客呢?”
“回禀陛下,受刑之后,没来得及救治,刺客招供后已经没了气息。”
雍武帝眸子一眯,“死了?”
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雍武帝:“你知道攀扯当朝国公是什么罪吗?”
听到这话,谢昭野低垂的眉眼却动了动。
奇怪,雍武帝并没有震怒,口气也不像是要力保秦国公的样子……难道,他也看秦国公府不顺眼了?也对,即便是病老虎,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朝堂里有别人一家独大。只是,若是这样,他又为何要给江烬梧赐一门这样的婚事?是又想玩什么制衡双方的把戏吗?
眼下容不得谢昭野思考太多,他又是一拜,“陛下明鉴,臣绝不敢欺瞒陛下!”
谢昭野明显能感觉得,雍武帝在打量他。一边打量一边又在思虑什么。一时之间,永和殿内的气氛也更加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
“料你也没有这个胆子。”雍武帝冷哼一声,“罢,你先退下吧,明日递份正经的折子上来。”
谢昭野:“遵命。”
他看看向默立一旁的江烬梧,“太子留下。”
谢昭野垂眸,掩下层层思绪,“臣告退。”
……
雍武帝把认罪书扔给江烬梧,“这是你授意的?”
江烬梧掠了几眼,即使不用看,也猜得出大概是什么内容。
“朕才给你和秦家三娘赐了婚,后脚就闹出这桩事,怎么,你是想让天下人指责朕昏庸吗?”
“朕告诉你,反正你和秦三娘的这桩婚事已经定死了,就算将来秦家如何了,只要她不死,也不妨碍她成为你的太子妃,成为你的皇后!收起你这些小心思!”
江烬梧只道:“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胆子可大得很!”
雍武帝瞥了瞥他,一向见不得他这副要出家似的万事不动气的样子,还不如方才同他争执的模样,一时什么话都懒得说了。
“罢了!呵,这个谢昭野,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跟他那个刚直的父亲一点都不一样!”
“不过,他这张脸的确生得好,比女子还要艳上三分,你动了心思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是太子,将来有了太子妃,需得给你的正妻脸面,旁的什么人,当成松泛的玩意儿便成了。”雍武帝自己就是个荤素不忌的,也没觉得他们要是怎么样就天塌了,只要不闹到明面上就行,他就是单纯不喜欢谢昭这样心机太深沉的。
“陛下慎言!”江烬梧的手指紧了紧,神色更是冷了三分,“谢大人是朝廷命官,更是你的臣子!”
雍武帝见他这个反应,表情变了变,显然是又不高兴了,但这回却没有和他争执,“朕只说了这么两句,你倒是护上了?呵。行了,朕乏了,你退下吧。”
……
江烬梧刚走出永和殿,就忍不住踉跄了一下,幸好一双手及时搀住了他。
只是他们俩的姿势实在不成体统,江烬梧近乎是倚在谢昭野怀里的,谢昭野站在他身后,双臂支撑着他的身子,换个角度便看着像是在拥着他!
江烬梧看清是谢昭野,飞快地挣开他,一把将人推开,瞧了眼殿门口低着头躬身行礼的宫人们,也亏得他们不敢抬头瞧。
谢昭野还一脸无辜:“殿下,您也太大力了,推得臣胸口好疼。”
江烬梧:……
“闭嘴!”
江烬梧扭头就走,默书连忙跟上去。
谢昭野不知哪里又惹恼了他,只能落后两步,不远不近地跟着。
穿过东宫前的红梅园时,江烬梧忽然停住步子,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跟着孤做什么?你没有别的公事要做吗?一天到晚往东宫躲懒成何体统?!”
谢昭野无故被吼了一顿,摸摸鼻子,更无辜了,“殿下,我正打算跟您汇报刺客的事啊。”
江烬梧噎了噎,被堵了一顿又有些烦闷,冷冷瞧他一眼,郁闷地继续往东宫去。
谢昭野却心情大好。只是目光在落在江烬梧隐忍过后还是看得出有些异样的双腿后,笑容又一点点消失。
回到东宫。
江烬梧想着早点听他交代完早点打发他走,刚走进殿内,就听到后边谢昭野同默书交代:“小默公公,劳烦去取些伤药,再唤人打一盆凉水来。”
江烬梧不悦地扭头,默书已然飞快地退下了。
“你——”
谢昭野把人推到榻上,等江烬梧反应过来时,面前的人已经把他的鞋给脱了!
“谢昭野!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