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倌也是得陪酒的,柳如黛一脸为难,“可是,还有客人等着奴家去演奏。”
杜子游理直气壮:“什么人敢和本世子抢人。”
众人也给力地起哄。
“世子看中你,那可是你的福分。”
柳如黛在心中把杜子游骂了八百遍,她可没真想出卖色相,若这杜子游敢占她便宜,她非得把人给剁了。她缓慢地走过去,坐在杜子游身旁。杜子游揽着她的肩,戏谑道:“来,本世子来教你如何玩骰子。”
那头,温别衣一直没在包厢等到柳如黛回来,中途又把那没了衣裳的倒霉姑娘敲晕一次。凭柳如黛的本事,应当不至于打探消息就出事,大约是被麻烦绊住。
思及此,温别衣再坐不住,提剑就往天字一号冲。包厢中传来吵闹声,还有如黛的声音,只是听不真切在说什么。
温别衣推门而入,柳如黛正站于桌前,喊着:“小!小!小!”
骰盅揭开,赫然是三个二,柳如黛鼓起掌欢呼。周围人有高兴有唏嘘。
“琳琅姑娘可真是聪慧,刚学便上手了。”
柳如黛豪气道:“猜个大小而已,有什么难的。”
这是在?温别衣挑挑眉,柳如黛见到她才想起自己在扮演一个羞涩的姑娘,一时愣住。
见又闯进来一人,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杜子游忽然道:“本世子和这位公子有约,方才忘了。各位请尽兴玩,改日再与诸位一战。”
虽有些扫兴,但杜子游是世子,众人也只是笑脸相送,约定下次一定要出来。
“琳琅,你也随本世子走吧。”
这话让少爷们一顿起哄,杜子游揽着柳如黛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温别衣饶有兴致,道:“你认识我?”
柳如黛一听也知自己被揭穿,把杜子游的手一扬。杜子游哼一声,“柳小姐过河拆桥真有一手,方才可是本世子好心,没有揭穿你。不然,让祭酒知道你在这儿鬼混,你可就倒霉了。”
柳如黛本就在反思方才自己的赌博行为十分不对,一听更是恼火,“谁稀罕你帮我了?”真是近墨者黑。
“狗咬吕洞宾。”
“狗拿耗子。”
“我是狗你是什么?”
“你!”
杜子游赢下嘴仗,转而和温别衣说话,他甩开折扇,一笑:“公主可知,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什么?”
“眼力。”杜子游摇动折扇,“无论是公主还是柳小姐的容貌,我可都记得。”
“见到柳小姐,我便知是公主想要见我,就不知所为何事?”
“鬼主,你不知本宫找你所为何事吗?”温别衣笑道。
一时间三人俱静,徒留绾丝楼中沸腾的人声。
柳如黛自然也知道鬼市,可眼前这个纨绔是鬼市之主?
杜子游打破沉默:“公主,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温柳两人随着杜子游进了一个典当铺,掌柜见到三人连忙迎上来,“世子爷,可是有什么事?”
杜子游一挥手:“没事,我和两位客人说说话,你去沏茶送入里房。”
掌柜连声应道。
温别衣饶有兴致地看这个店,“世子涉猎甚广啊。”
杜子游推开里门,“还行,朋友多。进来吧。”
屋内陈设乍一看低调,但温别衣自然识得物品用料都价格不菲,西域特供的禅梨香,紫光檀的座椅。屏风中镶嵌的丝织品乃是苏绣,其后是床榻。墙壁上的山水画乃是当代邓池大师之作,黑釉木叶纹盏在一旁桌上,相得益彰。
温别衣拉着柳如黛不请自坐,杜子游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与她们面对面相持。
杜子游好奇道:“公主是如何发现我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