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玉懒得和这些不讲道理的人心平气和,他嗤笑一声:“叔,你这话说的怪有道理的,那你来给戚山州家帮忙吧,反正大家都是乡亲,就当发善心了。”
“我凭啥!你个哥儿,这里哪有你话说的份!”那汉子也是个爱呛呛要面子的,见季时玉敢这么顶嘴,当即就怒了,那架势恨不得跳起来打他。
“哎!和孩子计较什么!”
戚山州和季多林同时站起来把他俩挡在身后,戚山州看着比他矮不少的中年汉子,提醒道:“这是我家的田,你在冲谁瞪眼?”
季时玉心脏猛地跳漏一拍,他应该是被吓到了……
“我我、你、别以为你杀——”那汉子话都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给拽着走了,生怕在那继续待着要挨揍。
戚山州皱皱眉,虽然没听到后面的话,但也知道这人想说什么,估计都以为他服军役结束惹了一身血煞,蠢货。
季时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悦念叨:“根本就是见不得人好,帮忙要说,不白帮忙还要说,早晚烂嘴!”
“玉儿!”季多林皱眉轻斥一声,当着外人的面耍什么脾气呢这是。
“哦。”季时玉不情不愿地应一声,“不说就是了。
这蛮横性子吃不得亏,闹起脾气来也是格外唬人的。
戚山州自顾自吃着饭,就这臭脾气,到他跟前,一天得挨三回打。
季时玉略留一会就离开了,至于食盒则是晚上阿爹再拿回去。
往回走时,季时玉发现路上遇到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像是狐疑和难以置信。
就这么片刻的事,不用想都知道八成是那中年汉子说什么了,他冷哼一声,谁信闲言碎语谁是笨蛋。
只是他想的简单,仅仅是半下午的功夫,村里谁都嚼起热闹来了。
倒也不仅仅是季时玉的脾气,镇上回来的商户家儿子,有几分脾气是在再常不过的,谁还能没有个脾气?
只是没想到这戚小子还挺舍得,不仅要给工钱做事,八成连饭菜钱都给着,可见是打猎赚的不少。
一提起打猎的茬儿,不少人都记起戚山州之前就爱给季家送猎物,拒知道的人说,回回都三五只的送,这要是拿到镇上,可不得卖个大几十文!
这戚家小子也不知道图啥。
图啥?
季家有啥是他想贪图的,不正是有个季时玉吗!
这么一想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戚山州做什么都要偏帮着季家,八成就是看上季时玉了,这小哥儿长得漂亮,平时只在家里做事,不像村里其他人那么爱掺和别人家的事。
这样的小哥儿,哪家有儿子不动心思?
“听说都给季家送好机会猎物了,都是野鸡野兔,肥的哟!”
“不止这些,听赵二狗说,他还在镇上买过好多贵价的点心,那玩意儿谁能吃得起,鱼哥儿就是个娃,村口都没出过,那玩意能是给他吃的?”
“镇上的点心都给买,看不出这州小子还是个舍得花钱的……”
傍晚,家家户户吃过饭就坐在村口街头聊闲,群群人围坐着,就开始把听来的事互相分享。
村里来来回回就是这些事,只不过这次换了人,听着就更有意思一点。
只是说着说着,有人突然点醒大家:“我咋记得这州小子和张家的雨哥儿有婚约来着……我记错了?”
“嘿!还真有这么回事!”有人激动附和着,“以前戚老二还在的时候他婆娘和张家的走得近,就口头上聊起来了,也没真定下。”
毕竟如果真的定下了,那村里肯定都知晓的。
不过也有些人知道张春雨有婚约,这几年也没人跟他说亲,没想到好不容易等到戚山州回来了,他倒是想娶别人咯!
也不知道张家会咋闹!
“能咋办!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他家嘴上说了,就得把这事给办牢了,要不是你惹出这种腤臜事来,至于要嫁给他的穷货!”张崔氏恨的直咬牙,“镇上那边还没消息吗?”
张春雨红着眼摇头,他已经把原委都告诉对方了,偏偏都这么久了还没消息,再拖下去,就真要瞒不住了。
“没出息的东西!”张崔氏戳戳他脑门儿 “哭哭哭,就知道哭,亏得你爹不知道,否则你就等着跟我一起吊死算了!”
“阿姆,我不想死……”张春雨哪里愿意死,他还这么年轻,只要能活着,就算嫁给戚山州这穷小子他也认了!
张崔氏重重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意:“明儿阿姆就去上门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