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陈最良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装。他拿起那条破旧的头巾,上面破了好几个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便修补了几下。又看了看自己的靴子,靴头都绽了线,他找来针线,勉强缝了几针,把靴头兜好。
“咱头巾破了修,靴头绽了兜 。”陈最良自嘲地说。
门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坐老斋头,衫襟没了后头 。”原来,陈最良的长衫后面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都快破成两半了。
两人一边打趣,一边往外走。陈最良还不忘拿起一个小茶壶,倒了些砚台里的水漱了漱口,他想着,等会儿去了太守府,可不能失了礼数。门子看着他的举动,笑着说:“你这是去承官饭溲,剔牙杖敢黄齑臭 。”意思是说,陈最良这副寒酸样,等会儿吃了太守府的饭,剔牙的牙签说不定都带着咸菜的臭味。
陈最良也不生气,苦笑着说:“有顿饭吃就不错了,还能挑什么呢?”
路上,门子又跟陈最良说起了闲话。“咱门儿寻事头,你斋长干罢休?”门子说,自己在府学里找些事儿做,也是为了混口饭吃,陈最良这次得了这么个好差事,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陈最良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想让自己事成之后给他些好处,便说:“要我谢酬,知那里留不留?”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杜太守看中,能不能在太守府里待得下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望见了府门。那高大的府门紧闭着,门口两个威风凛凛的侍卫站岗,让陈最良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门子看着陈最良紧张的样子,安慰道:“世间荣乐本逡巡 ,说不定你进了这府门,从此就飞黄腾达了呢。”
陈最良苦笑着说:“谁睬髭须白似银 ?我这把年纪,还能有什么指望?”
这时,门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风流太守容闲坐 ,杜太守可是个豁达之人,说不定他就看中你这老成持重呢。”
陈最良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门子朝着府门走去,心中既忐忑又期待,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