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语录

繁体版 简体版
每日语录 > 【翻译】权力的游戏之狮群中的狼 > 第57章 守夜人归来

第57章 守夜人归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珊莎的骑手给罗柏和他的士兵带去了好坏参半的消息。一方面,拉姆斯死了,被艾莉亚和她的狼杀了。罗柏有点惋惜没能亲手了结他,但他很清楚,艾莉亚比他更有资格干掉拉姆斯。他也非常肯定,艾莉亚必然让拉姆斯最后的时刻充满了无尽的痛苦。

坏消息是,她的伤势加重了。幸好,只要妥善地休养,她应该能够完全康复。他可怜的妹妹呀,她到底造了什么孽,上天要一次次用伤痕与疼痛来考验她?艾莉亚是坐不住的,旧伤未愈,新伤又来,可不得把她逼疯?早知如此,他该在她门口多安置几名侍卫,或在出发前把城堡彻底搜查一遍。狂怒中,他失去了应有的理智,艾莉亚则为他的决定遭罪。

艾莉亚为了他受了许多苦,两个妹妹都是。当罗柏为给父亲报仇而掀起战争,他脑海深处知道,妹妹们会为了他的决定付出代价,成为仇人泄愤的对象。但他不能忍气吞声,不能让父亲在九泉下不得安宁。然后,情势急转直下,泰温兰尼斯特把艾莉亚当作诱饵,在他面前晃荡,对他说:若不投降,就要了他妹妹的命。

为保住王权的稳定与维持兰尼斯特家的荣耀,泰温兰尼斯特利用艾莉亚结束战争,并将她作为质子养在身边。波顿一家将她绑架,为的是把刀狠狠插入他心中,为他们篡位谋逆之举增加胜算。为了大哥,她屡次流血,命悬一线。

艾莉亚分明什么都没做错,只因为她和临冬城公爵有着相同的姓氏和血统,是他疼爱的妹妹,便一再遭劫。

世上果真没有所谓公平。

一回到临冬城,罗柏立刻去看望艾莉亚。她靠坐在床上,膝上放着一本书,眸子亮亮的,精神不错,明显的黑眼圈却暴露了失眠的困扰。她的脸颊消瘦了许多,被单覆盖着身体。他看不到妹妹添了哪些新伤,也情愿看不到。

“欢迎回家。”艾莉亚没有抬头,继续埋首书本。“人找得怎么样?”

“你很清楚,那是彻头彻尾的失败。”罗柏低声说:“拉姆斯波顿从未离开。”

“不,他也永远不会离开。”艾莉亚说:“我听说,是你不让他们告诉我的。”

罗柏吐出一口气:“是。”

“为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他很清楚,艾莉亚表面上越是波澜不惊,越说明在生他的气。许是气他连正经侍卫也没给她留,使她必须独自面对曾经的劫持者。或是气他不够信任她,认为她不够强大,不足以承受噩耗,而对她有所隐瞒。

“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罗柏说:“你的烦恼已经够多了,我以为不告诉你,能让你免受这消息将带来的负担。”

“你也想自己搞定拉姆斯,让我免受他的困扰。”她做了个记号,把书本合上,终于抬头看他。她头发落到一旁,他看到她脸上添了一道伤痕,应该是那畜生的手笔。只要瞄得再高些,便会伤到眼睛。“我可没有叫你保护我,罗柏。”

“你的确没有,但这是我的职责。”罗柏说:“我是你哥哥。保护姐妹对男人而言是天经地义的,可我……我没能……”他咬牙切齿地说:“当时,泰温公爵要把你带走,我留不住你;后来,波顿一族对你下手,我还是护不住你。我什么都做不了。这次,波顿私生子对你的偷袭,我还是没能阻止。若我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这临冬城公爵的位置又有何用?”罗柏苦笑了几声,里头充满沧桑与无奈。

“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艾莉亚轻声说:“父亲若在,肯定能为你答疑解惑。”

罗柏蹙眉。“此话怎讲?”

“你看,他在少年时,就失去了他的兄长布兰登和妹妹莱安娜。还有他的父母。身边最亲的人一个个与他阴阳相隔。”艾莉亚挑动着右手的绷带。“除了班扬叔叔,大家都离开了他。经历这么多生离死别,却没有寒了他的心。他对我们这些孩子永远这么温情,充满了爱与关怀……父亲的心智属实令人敬佩。”她抬头看着长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没有人能永远保护好身边所爱之人。无论他多么神通广大,也总有失算的时候。这不代表你软弱无能,罗柏。只是这个世界……过于残酷。”

罗柏感到胸中的悲痛翻涌起来。是的,父亲在篡夺者战争中失去了太多东西,往后的岁月里几乎对此绝口不提。偶然提及时,眼中总有一种饱受折磨的痛楚,宛如过往的鬼魅阴魂不散。罗柏早该料到,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走上这条路,面对无数的失去与伤痛。正如艾莉亚所言,世界是残酷的。

“你并没有失去我,”艾莉亚说,“你的孩子们也还在。我们史塔克还没有这么快消亡殆尽呢。”

“你说得对。”罗柏轻声说:“抱歉……没早些告诉你他逃出来了。”

艾莉亚嘴角上扬,露出浅浅的笑。“我也抱歉,一时上头,把它独占了,没有留点什么让你来杀。”

罗柏走到门口。“啊……我相信,你一定让他的最后时刻痛不欲生。等你好些,一定要详细告诉我全部过程。”

“乐意至极。”艾莉亚说。

—————————————————

罗柏归家的几天内,更多的好消息到来了。守夜人与北境志愿者们赢得了长城争夺战。在莫尔蒙总司令战死沙场、代理总司令艾里沙索恩身负重伤之际,琼恩接过了围城战的领导权。他们击退了好几波野人,可野人军队好像源源不绝,不断向他们涌来。

于是,为取得上风,北境志愿者被送往东边,以悄悄翻过城墙。然后他们快速同骑兵一块从后方突袭正在休息的野人大军。打斗过程中,他们俘获了曼斯雷德,其他野人止住了袭击。目前他们处于僵持中,不过曼斯在守夜人手上,野人们群龙无首,威胁不大。

琼恩即将回临冬城一趟,与他同行的会有其他一些守夜人及志愿者。罗柏得把选择披上黑衣以求不死的叛徒们交给他。这下临冬城的监狱又能腾出空间了。当然,交接过程颇为繁琐。罗柏得跟志愿者们解释先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然后以封地与头衔作为他们忠诚的报酬。最困难的会是安柏那关,他们族人搞内讧,背叛了宣誓效忠的领主。安抚忠诚的安柏族人,至少为促进北境的安定迈出了一步。

在此期间,罗柏处决了更多叛徒(自己动的手,一如父亲的风格),也派出人马继续搜寻逃走的波顿士兵。他与将领们商讨关于叛徒子女们的去处。安柏家可以收容自己的族人,这不成问题。但其他家族怎么办?葛洛弗、莫尔蒙、黎德、曼德勒家族都同意接纳叛徒的子女作为养子女,保证以礼对待这些无辜的孩子们,好生教导他们不重蹈上一代的覆辙。

罗柏知道,这些孩子中,有一部分会对他恨之入骨。虽然嘴上高呼着忠诚,他们的内心与梦境深处,滋长着仇恨,也必将肖想着复仇。也许杀了他们、彻底断绝其未来造反的可能性,会是更安全的举措。可他不会滥杀无辜,这是原则问题。若他做出这等狠毒之事,臣子们会丧失对他的信任。父亲泉下有知,亦会失望。

琼恩到达后,罗柏特意与他单独见了面,才前往一同大厅。久别的两人陷落在彼此热烈的拥抱中,这是饱经战争沧桑、与死神擦过肩的兄弟间才会懂得的情愫。战场上的情况不可预测,刀枪无眼,他们完全有可能一去不归;实际上也都差点到地府报到了。所幸,重重危险中,他们乘风破浪挺了过来,终于又相见了。

“对不起,”琼恩低声说,“我在最糟糕的时刻,夺走了你很多宝贵的士兵。”

“说什么呢?”罗柏回道:“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你们没能挡住野人大军,让他们长驱直入,那我们干掉叛徒也是徒劳。”他松开了琼恩,转而拍拍他的肩。“父亲会为你骄傲的。我听说,战事进行到尾声时,你俨然已接替了总司令一职。在守夜人最黑暗的时刻,是你团结了大家,没让军心涣散,队伍才免于分崩离析。”

“他们的确是这么说的。”琼恩露出疲惫的笑容。过去几个月里,他仿佛也苍老了不少。

“我在长城,也听到了关于你们的一些小道消息。尤其是关于艾莉亚的……”琼恩重重地咽了咽,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有的说她已经惨死,有的说拉姆斯波顿强娶了她。”

“两条消息都不是真的。”罗柏说:“艾莉亚活得好好的,两周前刚亲手杀了拉姆斯波顿。”

琼恩总算松了口气。“其他人呢?布兰、珊莎、孩子们,他们怎么样了?”

“都还活着,状态尚可。布兰缺了几根手指,艾莉亚也是,大家都在休整,各自养伤。”罗柏说。“至于孩子们……几年后,莱安娜和本大概会彻底忘记这一切,奈德若是记得什么,印象也会很模糊。”

琼恩端详着罗柏的表情,知道他没有透露全部的真相。“我还听说了……另一个谣言,关于嫂子的。”

罗柏别开目光,转而望向墙上的火炬,观察跳跃的火苗,一闪一窒。“这个是真的。”

“罗柏,我很抱歉。”

临冬城主摇摇头。“我妻子的凶手已经伏法,事情了结了。”

“才没有呢,”琼恩说,“次事当然还没完。”

罗柏感觉到胸膛里沸腾的情绪,呼之欲出。这段时间,他尽量将之锁在脑海深处,只有在少数独处的片刻,允许自己沉浸其中。内战结束的北境诸事繁忙,这是好事,说明他多数时候能埋身于无尽的任务中,恢复秩序、安慰孩子们、处决叛徒——没有机会面对心中血淋淋的伤口。在人前,他不能暴露出弱点。但此时此刻,身边只有赤胆忠心的兄弟,他略微放下心防,立刻感到眼睛火辣辣的,泪水几欲夺眶。

我们甚至没有时间好好将她安葬,他想,这飞来横祸怎不令人痛彻心扉?

琼恩的手覆上他的肩,稍微捏了捏,以表抚慰。罗柏将自己的手盖在琼恩的手上,点点头,表示心领了。一时间,他不敢开口,免得情绪决堤而出。

短暂的沉静后,琼恩实相地转移了话题。“所以……你要把一些人送往长城,加入守夜人军团,是吗?”

“这批人为数不少,”罗柏说:“如果非要说这场内乱产生了任何好处,那便是确保长城拥有足够的人手。”

“我们的确需要扩招。”琼恩说。“虽然曼斯被俘,他手下的野人投降者众多,可北境恐怕仍有祸事。野人大军能团结一致,集体行动,不断试图翻越长城,不止出于对我们的恨意,而是被恐惧所驱动。”

“他们在害怕什么?”罗柏问。

琼恩犹豫了,有些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我不敢肯定。如今,关于极北之地黑暗力量的传闻甚嚣尘上。”

“黑暗力量,这不是老奶妈当年跟我们讲的童话故事吗?”罗柏挑了挑眉。

“不,它们不只是故事。”琼恩说:“你是了解我的,罗柏,我没有妄想症,也不是个傻子。如果几个月后,我给你的信中提到了一些怪异的东西……你会相信我么?”

罗柏不确定该作何答复。不,他的兄弟当然不是傻子,也不会沉浸于无谓的闲言碎语。当年,琼恩也和他一同笑话老奶妈的故事,认为它只是骗小孩的鬼扯。如今突然转换态度,必然事出有因。可说琼恩所言属实,罗柏简直无法想象。叛乱刚刚平息,便又要面对新的敌人,北境如何有机会休养生息?

“我会相信你的,”罗柏说,“但与此同时,我希望永远不要收到那封信。”

“我亦如此希望。”琼恩轻声说。他的声音与地窖里的石像一般阴沉严肃。

————————————————

艾莉亚没想到,南下前还能再与琼恩见面。他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她房中,令她一时欣喜若狂。他看起来疲惫而憔悴,久未打理的长发加剧了这种气质。原本乱糟糟的短发到了需要绑起来的长度,但他还是艾莉亚记忆中的琼恩。她对他的思念从未止息。

琼恩到访时,布兰刚好到她房中陪她。看到琼恩,布兰脸上的阴云一扫而空,手中的书都差点掉了。“琼恩!我们听说你可能要回来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