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冬青看着这些脂粉不仅颜色正宗地道，质感更是一绝，精致细腻，且功能多多。

“这个是什么？好像比那边的更加干燥一些。”

“贵客真是好眼光，这边是为男子专门研究的脂粉，由于男女肌肤不同，所以货品也有不一样。我是小月，有事欢迎找我。”

桑冬青点点头，翻来覆去准备将这男人用的脂粉好好看看时，一不小心看到了脂粉盖子上的价格，

——五十两白银。

不愧是西北第一脂粉铺，一盒脂粉就能抵普通百姓好几年的开支了。

余玉走到桑冬青的旁边，给她使了个眼色，用口型悄悄道：“好贵啊。”

桑冬青道：“小月，是这样的，我家小姐想要一些定制的脂粉，具体细节还需要和徐老板详谈，能否请你们老板出来一见？”

小月为难道：“这个，我家老板他出门去采风了，暂时还没有回来。要不这样吧，您把您的地址告诉我，等老板一回来他就去找您。”

宋和渊刚刚从进门起，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只是这偌大的店铺，生意定然不少，你一个人记得清吗？”

小月连忙解释，“贵客不必担忧，店内人手不少。只是今天是七月初七，城中有法师献唱，店里其他人都去凑热闹去了。”

“小月，那你怎么没去啊？”桑冬青道。

“我不爱凑热闹，我爱做生意。”小月莞尔道。

“小月，那麻烦你转给徐老板，就说清风客栈有客人一直在等他。”

敦州城内从城门起，先是商铺后是客栈。这些商铺中也并非随意摆放，均是分门别类聚集，脂粉铺子连着脂粉铺子，珠宝钱庄连着珠宝钱庄，桑冬青觉得走在这条街上，连风吹过都是富贵的味道。

“哇，我之前在书上看见过这家客栈，”余玉指着一家名叫百闻楼的客栈，佩服道，“果然很大很高啊！”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桑冬青也跟着称赞道。

“百闻楼成名尚早，据说辉煌时刻曾有一百层楼层，且各层都精妙绝伦。不过并没有人真的见过，即便如此，但每天还是有很多人前来一探究竟。”宋和渊介绍道。

“这百闻楼可真厉害啊！”余玉甜甜道。

“咳，小姐，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快走吧”桑冬青看着余玉一脸花痴样，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然后三人就进入了一间十分朴素的客栈，清风客栈。

“东家，你们回来了？”曹屹偶一抬头，发现了正进门的余玉，高兴地嚷道。

也不知是不是周遭大客栈太多，所以这清风客栈的生意格外不好，明明正是客人投宿的时间，但整个客栈内只有曹屹一人。

“总镖头，商队其他人呢？”宋和渊道。

“哦，他们都吃饱回房间了。”曹屹狠狠咬了一口鸡腿道。

“阳光阳光照在了大地上，身上暖洋洋……”

河面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异族乐曲声，灵动奇异，仿佛能摄人心魄。

桑冬青忽然想起，先前画荣脂粉铺的阿月说今日城内有法师献唱来着，难不成这就是献唱？

宋和渊闻声走到窗边，由于清风客栈比旁边的客栈都矮小，所以视角非常有限，只能勉强瞧见那献唱者的衣着，以及她脚下的画舫。

“这敦州有如此精美的画舫？”

“客官您有所不知，这啊，是官府专门为了每年七月初七法师献唱打造的。”上菜的小二道。

“诶，小二，这位献唱的法师为何不是我中原人啊？”桑冬青好奇道。

“咳咳咳，这就说来话长了。”小二将手里上完菜的盘子往桌上一放，手掌半撑，然后一双眼睛就眯起来。余玉识趣地往他手里放上几枚铜钱，立马打开了他睁眼的开关。

“敦州有个说法。命运最曲折的人死后会变成守护命运的命师。这个命师若是好的，人们就管他叫作曲命师，纪念他命运的曲折，同时也是对曲折命运的一种接纳。但如果这个命师是个坏家伙，那人们就把他叫作灵命师，用来表示对他的憎恶。有一年，中原和西域同时出现了两位曲命师，本以为是天下之福。却不想一山不容二虎。后来天道为了两人不酿成大祸，便将他们合二为一。故而，这曲命师无论是中原人还是西域人都是可以的。”

“原来如此，在下受教。”宋和渊道。

桑冬青也跟着点点头，但一双眼睛根本离不开那画舫，她越看越觉得那画舫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好啦，有人从百闻楼楼上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