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冰是被李珏收买,李珏承诺她事成之后会让她脱离大长公主府,与她所喜爱的侍卫成婚。
飞雨则更简单得多,孙太后仅仅以黄金十石便收买了人心。
“一个为情,一个为财。”李长思伸展五指,细细欣赏着新做的丹蔻,满意地点头,心思全在纤纤玉指上。
“本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们乖乖当好反面间谍,你们想要的都会得到。”
“如若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的陆陆可不是吃素的。”
“陆陆,她们交给你了。”李长思回头对影陆笑到,顺带摸了摸她的头:“今天我们陆陆是大功臣。”
影陆:“主子,人家只是外表长得小,不吃这套啦。”
李长思差点就信了,如果不是她的笑容快咧到耳后根的话。
瞧了瞧天色,时间也差不多了。
“疾雪迎霜,随本宫赴宴。”
李长思到御花园时,孙太后已经设好赏花宴在等着了。
正值初春时节,御花园中桃花、杏花等开得正艳,孙太后的宴正正好设在桃花园中央,落英缤纷,花香扑鼻,甚是有氛围感。
孙太后专属的明黄色宫装在一片粉色中极其耀眼。
“骁仪大长公主到!”常德喜正在候着,一看到李长思便用尖细的声音通传,李长思已进入孙太后视线之中。
李长思走近,还未来得及看清孙太后便俯身行礼:“长思拜见皇嫂,皇嫂万安。”
一双温暖的手负在李长思手背上,稍稍用力便托起了正在行礼的她。
李长思动作稍顿,抬起眼睛去看孙太后。
黛眉杏眼,面容温和,眼中笑意清浅,眉间虽还有几丝掩藏不住的倦意,但丝毫不影响她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气质。
李长思微微垂下眼睫,除去记忆中的印象,这是李长思第一次见孙太后。
虽说是太后,但是孙西言年龄并不大,到如今也不过四十的年纪,举国上下对她的评价也皆是国母典范。
直到孙太后牵着李长思的手入席,李长思才反应过来,那样温暖的手,李长思从未有经历过,再抬眼就撞进了孙太后满是关怀的目光中。
“你这孩子,一段时间不见怎的消瘦了许多……”孙太后夹起桌上的桃花酥放进李长思面前的小碟中。
“从前你最爱吃这御膳房特制的桃花酥,许久未曾尝过了吧,试试还是不是这个味道。”
“对了,瞧我这记性,秦嬷嬷,快,快去把长思最喜爱的牛蒡茶取来。”急切地朝一旁候着的秦嬷嬷吩咐道。
“诶,老奴这就去。”秦嬷嬷连声应下。
这一套连招把李长思打的着实有点懵,不知有没有受到“李长思”的影响,她总觉得心中对孙太后有股莫名的亲近。
也许是孙太后的温柔刀对李长思来说太过于致命,李长思竟不太愿意用最坏的想法去揣测她。
见李长思久久不语,呆愣地看着眼前的吃食,孙太后仿佛有些不知所措,轻轻放下玉筷:“长思可是还在怪哀家?”
“不,长思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皇嫂的关怀令长思倍感怀念。”李长思半真半假的道。
“你皇兄崩逝,最痛苦的当是你,都是哀家之过,终日沉溺于哀伤当中,竟未能顾及上你。”愁绪爬上了孙太后的面容,眼见她的眼眶变红,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李长思取下手帕递到孙太后手中:“皇嫂莫要这样想,皇兄崩逝,最放心不下的应当是你,长思也不曾进宫看望过嫂嫂。”
“今日本是皇嫂设宴说要与长思散心,不曾想又勾起了皇嫂的哀思……再这样恐怕长思便要成为罪人了。”李长思反过来宽慰起孙太后来。
孙太后一时之间呆愣住了,瞪圆了杏眼,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李长思看,眼中的惊诧不似作假。
“皇嫂这是怎的了,怎么这样看着长思。”李长思往孙太后眼前凑近了些,故作惊讶问道。
“皇帝和朝臣们都说长思性情大变,哀家一开始还不相信,呵斥他们胡诌。”
“如今看来当真如此,长思如今能言善道,也能感知情绪了,先帝若能知道,必定欣喜万分。”
“哀家一定要把那些乱讲的人拉去治罪。”孙太后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拉着李长思说个不停。
“快和哀家说说,长思是怎的变成如今这样的。”
“长思也不知道怎的,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小时候的事情,仿佛一夜之间就开了窍。”
“但是一觉醒来发现父皇和皇兄都已不在了,悲痛万分,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早有预料,李长思按照之前准备好的说辞描述给孙太后听。
孙太后一脸心疼,把李长思拉近了一些,轻轻抚摸的着她的背安慰着。
李长思十分不适应,努力放松僵硬的身体。
孙太后刚还想追问,秦嬷嬷端着牛蒡茶回来了,一下子吸引了孙太后的注意力。
“长思快来尝尝,你从小便喜爱的牛蒡茶,每次回宫来都是喝这个,哀家宫里一直备着,就等你来喝。”
李长思心情复杂,一方面觉得孙西言的关爱不似作假,一方面理智又不停劝她清醒。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毕竟她总觉得李珏对她的仇恨来得太过于奇怪,任何一丝细节都可能要了她的性命,她绝不能掉以轻心。
脑海中闪过万千思绪,动作却没停,捧起那杯温热的牛蒡茶,李长思作欣喜状送到嘴边。
在孙太后充满期待的眼神中,刚要入嘴,李长思突感不适,干呕起来,那杯牛蒡茶也被李长思不慎打翻,浸湿了她的衣裙。
孙太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站起身来看李长思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