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墨欣看看窗外,夜色深沉,语气中也不免带了几分焦灼,“冯队长他们去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有什么收获?”
“但愿吧……”顾盼盼也望着窗外,忧心忡忡。
(3)
众人在焦急中,等回的却是失魂落魄的唐蜜。
看到唐蜜回来,不少人都拥到她身边,关切的问,“怎么样?”
跟在唐蜜身后、送她回来的成治微微冲众人摆了摆手,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会意,默默从唐蜜身边散开。
唐蜜没说话,怔怔的看向沙发边的乔茹茵。一看到唐蜜进屋,乔茹茵就立刻站了起来,但看着唐蜜此时的表情,她已经明白——什么都不必再问了。
乔茹茵木然的看着唐蜜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唐蜜从口袋中掏出用手帕包着的烧黑的钢笔递到她面前……
“姐姐回来了?”唐枫稚气的声音响起,只见他用力的挣脱奶妈的怀抱,从二楼的楼梯上快步的跃下,边跳边问,“姐姐不是去接爹了吗?爹是不是也回来了?”
但让唐枫失望的是,他并没有看到父亲回来,唐枫又瞪大眼睛朝门外张望了好一会儿,没有看到人影,他终于沮丧的转回头来,对着乔茹茵问,“爹什么时候回来?他答应给我带布老虎的玩具呢……”
唐枫说着说着抿住了嘴,他看到母亲和姐姐的肩膀在颤动,看到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滚落了大颗的泪珠,接着就看到母亲脱力的倒了下去,姐姐和家中的佣人都围了上去,反而把他挤在了外面……
(4)
警局的会议室里,所有警员都在盯着墙上的市区街道图,顾盼盼将乔茹茵去过的几个地点在图上做出了标记。“岭高饭店、菲斯特西餐厅、红芝咖啡厅,这几个地方是乔茹茵在交赎金的途中经绑匪指示所停留过的地方,我们的人去现场侦查过后,发现这几个地方共同的特点是——店内有电话、玻璃窗很大,从店外可以清楚的看到店内的情况,利于绑匪监视乔茹茵。”
成治指着地图说道,“我觉得绑匪一开始想要交赎金的地方就是河心公园,其他几个地方不过是幌子,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想确定我们有没有埋伏,或者说,想通过不断变换交易地址甩掉我们的埋伏。”
一名警员接着说,“初步判断,河心公园里至少出现过两名绑匪,一名给乔茹茵递纸条,一名拿走乔茹茵放下的赎金,但绑匪如此谨慎行事,或许可以推断他们至少还有一名同伙在暗处观察。”
“我觉得绑匪的人数应该不多。”顾盼盼说道,“我向唐夫人确认过,在岭高饭店的时候绑匪在电话里没有提到车的问题,是等她到了菲斯特西餐厅之后才提出来的,我想绑匪的人手可能不够在每一个点都安排同伙监视。”
小白脸适时的举着几张纸走了进来,“对12号院周边居民的询问结果,基本上都是听到过院子里有男人的说话声,但是基本没见过这家的男主人露面,只是见过女人进来出去带着孩子买菜,女人和孩子的画像已经出来了。”
小白脸说着把画像递给冯一川,冯一川看了看说,“把这些画像,连同之前沙赖和买墨水的匪徒一起,立刻发到各个分局,请各个分局协查,尤其是车站、码头这些离市的渠道。绑匪已经拿到了钱,很可能会逃离津海市避风头……”
冯一川说着,皱紧了眉头,叫道,“赵大复、袁享!”
赵大复和袁享悻悻的站了起来,成化纺西街12号院属于他们负责排查的区域,结果偏偏就是这户出了问题,两个人知道,不管理由有多么正当、多么冠冕堂皇,他们的“失职”是跑不了了。
“你们两个当晚排查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冯一川看着两人问道,语气中倒是听不出责备的意思。
赵大复和袁享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资格更老的赵大复回答道,“当时那家的女人闹得厉害,男人一副窝囊相,屋里头还有孩子在哭,我们也是没想到,这些绑匪会这么狡猾,拿女人和孩子作掩护……”
“所以你们就不进去查了?”成治着急的问。
赵大复和袁享自知理亏,都没吭声。
“还能记起那男人的样子吗?”冯一川问。
赵大复和袁享互相看看,惭愧的摇了摇头。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冯一川显得越发疲惫,他双手交叉抵住额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再抬头时目光又是坚定且犀利的,“把女人和孩子作为切入点吧。”
小白脸附和,“就算绑匪们分开跑路,孩子总是要人带的,女人怎么说也比男人合适。”
“如果他们只是自己跑路,把孩子扔下呢?”一名警员提出异议。
“说不定那孩子只是用来打掩护的,都未必是亲生的,那晚那孩子哭成那样,也少不了是那女人使了手段,在屋里还指不定是怎么打、掐的。”袁享也哼唧着加了一句。
“孩子是有掩护的作用,但我觉得他们对孩子也不是没有感情,不然完全可以趁着大火骚乱的时候把孩子扔下、自己逃跑,这样不是更省事也更方便吗?”冯一川反问一句。
成治赞同的点点头,“我跟各分局说,严查各离市的渠道,尤其注意带着小孩的女人。”
“还有带有儿科的医院、诊所,大人生病可以抗,小孩子就未必了。”冯一川补充。
“好。”成治边向外跑边答应一声。
“你们也去继续搜查吧。”冯一川对赵大复和袁享说。
赵大复和袁享默默向外走去。突然,赵大复又转回头来,带着复杂的神情说道,“冯队,我想起来了,那个男人手腕上有个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