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在艾伯特身上尽情的宣泄他的爱憎,却始终没有恢复他的眼睛。
或许,是不想面对吧。
艾伯特一直欣然接受谢安的所有作为,在询问过公司的事情之后,只非常欣慰的说了一句,“小安长大了。”
就不再多言。
他在黑暗中摸索,给谢安做饭,帮谢安沐浴,两个虫相互依偎着,在海边散步。
他让谢安买了一张摇椅,就放在屋后的庭院里。
“我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你就在这儿看着我,好吗?”
他非常温和的和谢安商量一切事情。
“我不知道现在的这个屋子是什么外观,但不论什么风格的庭院,种蔷薇应该都很好看。”
他耐心的摸索着,在脑海里构建院子的形状。
“你以前喜欢月季,对吧?”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你的睡眠太糟了…有去看看医生吗?我在墙角给你种一点薰衣草吧。”
谢安一直很沉默,他所有激烈的情绪,似乎都留在了晚上,留在了房间里。
艾伯特被他折腾的不轻,睡到中午才起来,是常事。
但比起那些身体上过于激烈的快乐和痛苦,更让艾伯特担心的,是谢安的心理状态。
他的小安,一直是一个非常温和,乃至于在他看来,有些软弱的雄虫。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小安会被逼到这一个份上。
对,就是逼。
艾伯特心中满是歉疚的情绪。
他年长谢安八岁,既没能及时觉察谢安的情绪,又屡次引爆他的感情。
以至于让小安竟对他产生了这样激烈的痴迷。
艾伯特强撑着笑脸,努力想要将碎掉的谢安重新拼凑。
或许,真正获得他以后,小安就会发现,他是一只如此平庸而无趣的雌虫,并不值得小安对他倾注如此强烈的爱欲。
内心焦灼的艾伯特,努力让自己平和下来,小心的捧着谢安支离破碎的情感。
他没有焦距的灰眼睛,始终注视着谢安的方向,关注着他的任何一个细小的情绪波动。
没有工作其实也很不错。
艾伯特心里默默的想着,用一柄小铲子,一点点摸索着给庭院松土。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清闲了。
就算是在拍综艺的时候,他每天都得在谢安入睡以后,悄悄处理一些公务。
在谢安雌父雄父突然去世,他从他们手中接过谢安的抚养权,已经有十一年了。
他自己也从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变成了现在这个二十九岁的成年雌虫。
刚开始的时候,只有十岁的谢安,并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
他会在每一个夜晚,找遍家中的每一个角落,寻觅雌父雄父的踪影。
而艾伯特,一边忙着和各路不怀好意的势力你来我往,一边努力经营谢安雌父留下来的资产。
在夜晚,还得拥抱着哭泣的谢安,小心的安抚。
在那几年里,谢安雌父留下来的东西,在以飞快的速度被消耗。
一方面是谢安作为小雄虫,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