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顽以为他放弃挣扎时，纪百按动炸弹的按钮，轻轻道：“那我就耗死你。”

红点停留在纪百的脑袋。白发青年慢慢笑起来，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活气。他说：“我说过，没有人比我们更适合做兄弟…”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子弹穿透了他的两条腿。和上次姜顽给他的炸弹一起，完全击碎他再站起来的梦。

把这边的事情都结束之后，姜顽终于知道纪百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给自己留了一堆烂摊子，把不属于他的账算到他头上。

姜顽被戴上脚铐，禁止出国。所有通信都会被接听，所有来访的人员都会被查明身份。

一个月时间也让他习惯了在别的国家，和俞臣椋相亲相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姜顽心里沉甸甸的。听着电话铃声，对俞臣椋的思念清晰而出。

“滴。”电话彻底接通。

“小万，你那边冷吗？”听见俞臣椋的声音，姜顽的心又轻飘飘好像要飞起来。周身温度上升。

“我不知道。”姜顽老实说，他现在有点热。这还是这么久过来，胸膛变得暖和。

果然听录音和真人打电话是不一样的。姜顽暗自思忖。

俞臣椋问他，“吃过饭了吗？”俞臣椋不知道在哪里声音有点闷，“没吃饭的话，下楼买面包吧。”

“好。”姜顽说。

姜顽听话地下楼去买个面包，他的房子周边就有一家新开的面包店。店主是个脾气很好的金发中年女人。

姜顽去结账的时候。店主还专门夸了一句：“你长得真英俊，哦，店外面的那个男人也是。”

姜顽扭过头看向店外。呼吸一停，幸福感满满：“那是我父亲。”

店长有点惊讶：“你的父亲真是年轻呢？他不说我还以为是你哥哥。”

“嗯。”姜顽看着店门外一步一步走向他的男人。

挂在门口的风铃撞了下，发出“叮当”响声。姜顽心脏一麻，酥酥得痒起来。

他居然会过来找自己。

姜顽回头接过食物，店里的圣诞快乐唱到最后一句。他许下愿望，嘴角微微翘起，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还真希望他能永驻青春，用我的命换他的命也行，为我永远停留在这刻。”

店长看着俞臣椋自然的搂腰，眼神微妙。

——好像有些超越寻常父子的关系了。

“走了，”出了门，俞臣椋倏然道，“猫猫想留下还是想远走，爸爸这里永远给你留位置。”

姜顽脸上红云，直到走了几步才道：“我也是。”

回到房子，许久未见面的两个人迅速步入正题。

姜顽也没问俞臣椋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找他，他们之间已经不像这个问题了。

俞臣椋伸手勾住姜顽的领带逼他低头。另一只手伸过来摩挲着他的唇。

双目注视。姜顽感觉自己再次回到童年，像努力讨好父亲的孩子。心脏不歇跳跃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紧张，期待父亲喜欢，会不会回应自己。

呼吸交促，姜顽的动作停在这里没有更进一步。他的眼角染上情欲红，像是哭了许久。

俞臣椋看到最后，莫名其妙读懂了他的心思。低低笑道：“长大了吗？好孩子。需不需要我帮你再回忆一下…我们过去是怎么做的？随便帮帮你。”

姜顽的脑子瞬间回忆起过去的感觉。全身的热度随着这句话向下面流去。良久，姜顽声音沙哑，吐出一句：“不用。”

这次姜顽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他要让老男人在他怀里失态、到达最顶点。彻彻底底清楚他自己属于他，他也属于他自己。

刚开始猫猫还贴面用自己的节奏亲吻着，后面全凭本能索要。姜顽啃上俞臣椋吐不出好话的嘴，用牙轻啃着揉捏：“您乖乖躺着享受就行。”

没过几秒，他偷瞄俞臣椋反应，又主动将双唇分离。目光与俞臣椋询问的眼神交融，情感流动。

爱…

爱他…

爱他爱自己…

姜顽睫毛轻颤，主动捞过俞臣椋的手放在自己头发上，真挚地落下一个轻吻。无论俞臣椋选择抓住，还是松开——

他注视着俞臣椋的双目，在里面清楚看见自己，里面只有自己的微笑与歉意。

自己都会做得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