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想的是两人快成亲了，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凌大人是传统礼教出身的士大夫，此时宛如平躺在棺材里，四肢僵直。平日里冷峻肃穆的凌大人，一上了自家未婚夫人的床，像个等待临幸的黄花大闺女。

虞灵噗嗤一笑，愈发想调戏他。手背轻抚着男人的侧脸，嘴上却说着白日的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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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昆布陀来了？”

“正是。此番他们留守孙宅的人手不多，我本来打算把人都抓了，谁知让昆布陀自尽了。几个手下还在孙家，老钱估摸很快能撬开嘴。只是那昆布陀临死前说了一句话，让我很是不安。”虞灵看着凌伯钊黑暗中俊逸的侧脸，低低道。

可惜这一根筋的情郎只关心正事：“他说什么？”

虞灵耍坏：“你猜？”

凌伯钊嗔她一眼，抓住她的手静静握着，“快说。”

虞灵靠在他的肩膀处，嗅着男人身上沐浴后清新的气息：“他说，因为，还有我呢。”

“还有我呢？”凌伯钊喃喃重复了一遍。

虞灵往凌伯钊身上挤挤：“对啊，还有我呢。”一语双关。

女子温软的身子紧贴，严丝合缝下是逐渐攀升的热度。

虞灵没谈过男朋友，纳闷男子的体温比女子的高的传言不虚，冬天抱着应该特别暖和。热度一烘，昏昏欲睡。

“你明日就回去吧。”凌伯钊捏捏女子的手，“事情我都知晓了，明日便派人去孙家接管。如今你既然不在军中，便不要再为我涉险。过几日，青州长辈就过来了。”过来操持二人的婚事。

虞灵点点头，成亲的事确实重要。看了看自己英俊的未婚夫，从前怎么没感觉他这么好看，难道是出浴后的美人姿容加分？心中却是打定主意，非得亲眼看着他平安再走。

“睡吧。”女子好似抵不住困意，声音飘忽。除了公事和自己的担心，其他什么也没问。

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子如此这般，是个新奇的体验。也许因为是虞灵吧。凌伯钊进入梦乡前想着。

次日，虞灵睁开眼，外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看看还在熟睡中的凌伯钊，轻手轻脚起床，还顺道伙房捎了些食水。

天光大亮，民夫们又开始了一日的劳作。陆宁觉得今日的凌伯钊有些不同，眉目舒展，不像往日总是冷着脸遇上余影更是直接甩脸，虽然还是不怎么搭理她。

陆宁拎起一旁茶壶，往茶海里冲入热水，嘴里打趣道：“听说昨日夜里余小姐跑去和你说话了？”

“不过是来报淤泥下有异常，怕是有古墓甚的。”凌伯钊神色未变，“今日应该就能清出门了，今夜便将民夫还有闲杂人等都清出去吧。”

微黄的茶汤注入建盏，茗香氤氲，清晨酽然。陆宁点点头：“稍后我就去和县丞说。”

两人都不是什么能交心攀谈的人，又说了些公务上的事情，便再无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