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一点，”虞江劝解，“你看起来酒量一般。”

“看不起谁呢，”许凌卓说，“我可是在酒吧上班的，酒量好着呢。”

是在说胡话，刚刚还说自己没喝过酒，虞江皱着眉看许凌卓又灌下去一大口。

红酒劲很大，许凌卓这么跟灌水一样往里喝，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

“我跟你们有钱人拼了！”许凌卓开始变话痨，“我刚刚喝掉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呜呜。”

“挣钱好辛苦啊呜呜呜，打工好累……”

“我也好想变有钱，到处吃喝玩乐……”

……

虞江很不会哄小孩，而且在家时，他看到跟许凌卓同龄的亲弟弟就烦。

所以他现在也不知如何是好。

才18岁，还是个小孩，虞江有些后悔。

让一个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男孩跟着自己住进酒店，已经打破了他以往所有的原则。

又怂恿对方喝酒，他这次好像真的有些不太正常。

像是被谁灌了迷魂药。

他盯着脸通红、不断说胡话的许凌卓，叹了口气：“回去休息吧。”

许凌卓哼哼唧唧：“不去，我能不能去泡个澡啊？”

“喝完酒不能泡澡。”虞江说。

“那么大个浴缸我还没享受呢，好像还有按摩功能。”

“那再等半个小时。”虞江查了一下，喝完酒后半个小时泡澡会安全一些。

“哦。”许凌卓又乖巧起来，他挠了挠红红的耳朵。

然后虞江亲眼看到许凌卓耳朵上那个黑色的耳钉，“咔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是一个耳夹。

许凌卓耳垂上干干净净，没有耳洞。

虞江的视线又落在许凌卓的纹身上，他张了张嘴，还是开口：“你的纹身……”

“什么纹身？”许凌卓眼神都有些迷离。

“纹身贴？”虞江反应过来，他在他弟弟身上也见过这东西。

许凌卓愣了一会儿才笑起来，一把将睡袍扯下，指着自己从胳膊到脖子上纹身道：“这个啊？纹身贴，在酒吧总被人骚扰，我贴着唬人的。”

虞江的吞咽了几下，伸出胳膊把许凌卓的睡袍拉了上去，遮住了大片张牙舞爪的纹身，也遮住了许凌卓白皙的皮肤。

许凌卓的长相确实会很容易被人骚扰，虞江想。

半个小时实在是太难熬了，许凌卓说：“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在五星级酒店的大浴缸里泡上澡！”

说完迷迷糊糊就要往浴室走，晃晃荡荡，几次差点摔倒。

虞江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扶住了许凌卓。

许凌卓顺势一把抓住虞江的胳膊，还捏了捏：“嘿，你还有肌肉？”

虞江没说话，扯着许凌卓往浴室的反方向走：“直接去休息吧，明天也可以泡澡。”

许凌卓偏不，嘟嘟囔囔道：“怎么这么小气？又不是用你家的水，酒店房费都付了，不泡不是亏了吗？”

虞江无奈：“是我付的房费，要亏也是我亏。”

但许凌卓好像今晚誓要泡上澡，完全跟虞江反着力，拉扯之间，陡然扯下了虞江的睡袍，许凌卓手上抓空，下意识又身体一歪直接倒在虞江的怀里。

虞江脑子里轰隆隆开始响，他今晚也喝了酒，他想把一切不清醒归因于那些酒上。

许凌卓似乎对危险将近毫不知情，他脸蹭了蹭虞江的胸肌：“诶，好舒服啊。”

虞江尚且还保留着一丝理智，直接抱起许凌卓，把他扔到次卧的床上。

但许凌卓一直扯着他的睡袍不撒手，他将许凌卓扔在床上时，又被许凌卓拉着趴在了他身上。

许凌卓又捏了捏虞江的腹肌，然后来回摸了几下：“哇，手感好好。”

虞江的呼吸都粗重起来，他问许凌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许凌卓喝酒上了脸，红扑扑的，黑色的眼睛里满是纯粹，但实际上就是个小色鬼：“知道啊。”

“那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虞江整个人都开始冒火。

许凌卓思考了一会儿，脸上满是惊恐：“你该不是要我付钱给你吧？我可没钱！”

虞江又气又想笑：“不要你的钱，但可能要点别的。”

许凌卓松了一口气，手上动作又继续起来：“只要不要我的钱就好，别的都行。”

“真的？别的都行？”虞江蹙了蹙眉问。

许凌卓是蓄意勾.引，还是真的缺心眼？他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

既然对方主动，他便也跟着妥协。

许凌卓眨着眼，双手还在不停摸来摸去，笑嘻嘻道：“我也没别的了呀。”

虞江在他耳朵边轻声呼气道：“你有。”

气息拂到脸侧有些痒，许凌卓缩了缩脖子，认真想了想回答：“那给你吧。”

一切都在失控，虞江想。

从他任由许凌卓跟着他入住酒店开始，他就已经目的不纯了，他又亲眼看着许凌卓喝下两杯酒，他不想承认那是他故意的。

虞江吻上许凌卓时，许凌卓眼里更多的是费解，漆黑的眸子里只带着一丝丝情/欲，但只是这一丝，足够让虞江发狂。

他强行撬开对方的嘴唇，对方眼里的费解变成了慌乱，许凌卓想逃，却被虞江用力压住。

睡袍已经完全散乱，许凌卓双手被钳住，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虞江完全招架不住。

虞江盯着许凌卓看了一会儿，他下床去取了东西，酒店用品格外齐全。

回来时许凌卓仍保持着原姿势一动不动，胸膛上下起伏，瞪大眼睛看向天花板，虞江往下看了一眼，许凌卓的反应也足够强烈。

虞江翻身上床，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和绅士：“你还有最后拒绝和离开的机会，给你一分钟考虑。”

许凌卓喘着气看着虞江，半晌眼神才聚焦：“我没有地方可去。”

“好，时间到了，机会没了。”虞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