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复哥,我们法定了诶。”
何斯复笑着替她将围巾系好,捏捏她的脸,“还叫哥?”
女人斜去一眼,扬眉明知故问:“叫哥哥不行吗?那叫什么?”
他牵起池宛棠,小心地走下台阶,一本正经地点头,“行啊。”
“哦?现在不觉得背德啦?”
何斯复开始不着调地胡扯:“这是夫妻间的情趣,叫什么都行,你叫爸——”
她慌忙打断:“老公!”
池宛棠红着脸跳下最后几级台阶,回身仰望他,“那你呢?你也叫一声听听。”
“老……婆?”
带笑的声音拖长,何斯复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到池宛棠面前,微微俯身,抬眼看她因为害羞藏进围巾里的脸,他吻上她的眉心,拥着她柔声道:“可我还是喜欢阿棠。”
当晚,“老公”声声不绝,起点始于二楼书房。
领完证池宛棠被一通电话喊去博物馆,直忙到傍晚去城南家里吃饭,何斯复从公司赶去家属院接她,一刻不停直奔别墅,嘴也没顾上亲一个,着急赶稿子的池宛棠就埋头扎进二楼书房。
不想打扰她工作的何斯复洗好澡,抱着双双在客厅苦等,直等到九点半,小怨夫坐不住了,端着洗净的车厘子上楼。
书房还没收拾,杂乱但有序,空空的柜子里只零星摆了几本池宛棠目前用得着的,合作商寄送的和她自己购入的书都成摞地堆放在地上。
竖版的婚纱相框还没挂,就靠放在窗边,何斯复轻轻推门进入,房内顶灯没开,唯一的光源是她的笔记本,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那张外景照。
池宛棠穿抹胸鱼尾缎面婚纱,修身设计凸显她玲珑曲线,长发挽在脑后,白绿相间的极简风铃花环点缀发上。
光线昏暗,脚下绿地和身后红叶都看不清,只有她一抹圣洁的白最惹眼,她笑得温柔,转头望着和她牵手的新郎。
“嗯?你怎么上来啦?”
何斯复收回视线朝她走去,将碗放在她手边,双手撑住桌沿和椅背,倾身凑近屏幕,微微眯眼,“还要多久写完?”
“快啦,双双喂过了吗?”
池宛棠揪了个果子,何斯复自然地伸手接她吐出的核,语气幽怨,“它早吃饱呼呼大睡了,它爹还饿着。”
她不禁抬头,“你晚上没吃饭?”
何斯复垂眼看她,挑眉不语。
气氛有些微妙,他身上的香勾得人心躁动,池宛棠了然地看回屏幕,打开张图岔开话,“咳……你看,瑾澜刚传来的,她给我们画的请柬图,好可爱呀。”
何斯复摸出颗红果,叼住梗,弯身看图,讲话含混不清,“还画了双双?”
“是啊,电子请柬可能用不上,但是我们可以做几份纸质的送亲友,或者放大做迎宾?你觉得——”
电脑突然被合上,光源消失。
何斯复缓缓转头,俯得更低,将果子送到她嘴边,微扬下巴,示意她接下,池宛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推了下他撑在身侧的手臂,“干嘛啊你,我还没写完呢……”
他靠得更近,叼着的果子被挤进池宛棠的齿间,她咬下果肉,汁水迸发,他用力拽开果梗偏头吐掉,迫不及待地去吸吮她唇腔内的甜蜜。
“先让我吃饱。”
椅子嘎吱响,交缠间,何斯复感受到了那一粒碍事的果核,他意犹未尽地退身。
室内静谧,任何细微的声音都沾染了欲望。
他爱怜地拨开池宛棠的长发挽在耳后,顺着耳廓和侧脸,拇指抚上那张爱咬人的嘴,摩挲片刻,食指尖一起探进。
池宛棠看着神情痴迷的男人,顺从地微微张嘴,舌尖绕上,听见了他险些失控的叹息。
“乖,吐出来。”
太暗了,仅凭月色,他看不清池宛棠的美。
何斯复将果核丢掉,顺势打开桌上的台灯。
池宛棠被光晃到,抬手遮了遮,身上披着的外搭随她动作起落,白皙莹润的肩头藏在发丝间隐约可见。
灯光没有驱尽暧昧,满眼情潮却堂而皇之地涌来。
她想躲开,又去推他,“别闹了,等我忙完再……”
何斯复就势握住她的手腕,倚向身后的桌沿,池宛棠就这么被带着离开椅子,趴伏在他身上,手撑在桌面。
男人满意地看着她脸上的慌乱,摁住她的一只手不许她动,压着她的后背让她直不起身,两人的腿交错着,何斯复恶作剧似的稍抬右腿磨蹭,一边又含住她的耳垂,“那求求我。”
池宛棠很是不服,“你……你等着!”
他持续撩拨她的敏感点,不顾他自己其实也早已难忍,池宛棠手脚酸软,无力支撑,柔顺地趴在他身上喘气,才终于断断续续地求饶,“求,求你……”
“叫我什么?”
“哥……唔,老……老公,求你。”
楼下双双被关进猫别墅,它还未成年。
浴室内有哗哗水声,热气蒸腾。
浴缸里飘着海棠花瓣,似浮萍,随水波摇曳,粘在边沿,又被卷进缸底。
池宛棠手撑着墙,听见身后人遍遍不停地问:“现在该叫什么?嗯?”
“斯复哥我——”
她突然猛地靠近墙面瓷砖,紧紧抓住水龙头的开关,“老公,膝盖硌得疼……”
“好,我们回房。”
何斯复抱着池宛棠,湿漉漉的脚印一路延伸向卧室。
“老公”声声不绝,终点在那张满是水痕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