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洲打断他,又亲了一下嘴角。
尽管一天不落地打电话、拨视频,可这样近在咫尺地看看林钟,切实感受到他的温度,感觉还是不一样。
林钟又瘦了,在上海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体重又退回去一半,只能等比赛过了再回去补。
“比赛完了,给你一天吃四顿。”孟谨洲搂着怀里的人,恶狠狠地说。
“你有什么毛病,当是喂猪啊。”早上沉重的情绪都被这一句打散了,林钟无语地怼回去,被孟谨洲惩罚似的掐了一把。
回到家里,两人还是得收敛。
李女士虽然接受,但骨子里还是有些不适应。她尽量说服自己把孟谨洲当作讨人喜欢的“别人家的儿子”,可明面上看到两人有肢体接触还是有些别扭。哪怕是看到他们无意的对视,李女士都得刻意别过脸去。
孟谨洲在饭桌上使出浑身解数装懂事,忍得也辛苦。
等入了夜,那颗白天没得到满足的心又蠢蠢欲动,脑子里净想着怎么把林钟诱哄拐骗来。
他觉得自己已经在房间待得够久了,怎么时钟才指到九点。
孟谨洲坐在床上,屈起一条腿,思忖怎么创造机会,无意将手指插进发间整理了两把。
头发还没有吹干。
他登时坐直了些,拿过枕边的手机点开对话框,给林钟发了句经不起推敲的台词:吹风机坏了,你的借我用一下?
心机过于直白,他甚至连装都懒得装。
林钟空着手来的时候,浴室的吹风机连线都没抖开,整整齐齐地码在台盆旁,没有半点失灵的样子。
“吹风机坏了?”林钟故意问道。
孟谨洲就坐在床尾候着,见林钟的头发也还半干滴着水,皱了皱眉:“你怎么不吹头就来了?”
“我的也坏了。”林钟坦然地装傻。
孟谨洲果然一钓就上钩,急匆匆拿来吹风机,找插座通电。
一转头,就见林钟坐在床脚,笑得焉儿坏。
“骗我是吧?”
“不是你先开始的吗?”林钟无所谓地晃荡手臂,撒娇似的惊呼,“哎呀,脑袋好冷。”
孟谨洲任凭使唤,心甘情愿把人捞到电线够得着的地方,推开按钮后还不忘阴阳怪气一句:“哟,这机器又好了。”
林钟笑得人直晃,孟谨洲用手掌固定住他的头,把手指插进发缝里,心猿意马地摸他松软的发尾,像是要帮他把头发一根一根地检查过去。
没多久,林钟就笑不出来了。
轰隆隆的电机声下,孟谨洲的呼吸近在耳侧,整个人凑得极近,说句话就能让林钟头皮发麻。
“你今晚能不能住这?”
孟谨洲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动作却一点不容置喙,把人圈得紧紧的。
林钟身形一顿,斜睨他一眼,说:“不能。”
孟谨洲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手掌越发不安分地试探,跟林钟咬耳朵:“这里不也是你家吗,住哪都没区别。”
林钟半边身子都麻了,心跳不争气地乱了几拍,挣脱后用力点了点孟谨洲的眉心,说:“真的不行。”
“为什么?”
林钟指了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看孟谨洲吃瘪的样子不免发笑:“你喊我来的时候我爸妈还没睡,他们听见我出门了。”
孟谨洲把吹风机停了,懊恼地看着他,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金毛:“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林钟坏透了,故意要拉着孟谨洲一道难受。他别有深意地凑近,睫毛扫到孟谨洲的脖颈,迅速地留下一点湿润的淡粉痕迹。
接着趁孟谨洲发愣的功夫,林钟退到安全领域,转身就走。话音里的得意藏也藏不住:“他们叫我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