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忽然急匆匆地往外散开,没多久,只有射灯还在不停变换光影。
许昭还没停手,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把他的手砍了。
“阿昭!”
许昭的动作一滞,看向门口。
舞台之外,满地狼藉里,站着严彻。
“彻……彻哥哥……”许昭小声唤他,顺着严彻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双手。
好红。
他因愤怒而变赤红的瞳孔剧烈收缩着,严彻的手里像拽着一根链子,许昭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松手。
那个陌生男人“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许昭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抖,仿佛那声音很可怕似的。
严彻跳上台阶,搂住他的脖子往自己怀里靠,他说:“没事了,阿昭,我在。”
许昭钳紧他的背,把严彻的衬衫都抓皱了,刚刚流的汗已经被风吹干,黏在他身上,又湿又冷。
严彻闻到他发间的潮气,问他:“冷吗?”
许昭说:“冷……”
“我什么都没做,那个人自己摸我……”
他还说:“对不起……”
严彻展开手里的黑色风衣,把他整个人罩进里面,系上全部扣子。他俯身勾起许昭的下巴,说:“昭昭,睁开眼睛。”
许昭眼皮上的青色血管不安地跳动着,严彻偏头咬了咬他的嘴唇,诱哄他:“睁开眼睛。”
许昭的嘴唇被他撬开,连带着被唤起的还有别的冲动。
他现在不冷了。
静默片刻,他颤悠悠地撑开眼睫,严彻贴近看了看他的瞳孔,变成了曜石般的乌黑色。
严彻转身要去看地上那人的伤势,手臂却被人拉住了,许昭定定地望着他,尖牙在下唇磕出两个凹陷。
严彻拂开他的手,反手勾住他的指尖,背对他蹲下来看地上那人的伤势。
姚晃和钟意刚安抚完老板,演出费用来赔付损失,另外还垫了一些钱才从脱身。
严彻说:“看着吓人,应该没什么事,可能是痛晕了。”
钟意直起身扳正许昭的肩膀:“阿昭,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许昭的眼睛还黏在严彻背上,心不在焉地说:“有点渴……”
“只是渴?那没事了。”
地上的姚晃看了一眼许昭,对严彻说:“你跟小昭先回去吧,我们把人送到医院。”
“好,麻烦你们了。”
严彻又问:“东西,我带回去吧。”
钟意看了一眼背后乱七八糟的舞台,叹了口气:“这一块又呆不下去了。”
姚晃止住他:“钟意!”
钟意摇摇头,露出一个笑:“反正也呆腻了。”
许昭不发一言地听着他们聊天,看见几人搬动乐器,他才恍惚地说:“对不起……”
姚晃把装鼓棒的背包递过来,嘴角扯起一点弧度:“不怪你。”
钟意也和他抱了一下,说:“好好休息,我来规划下一个目的地。”
回家的路上很安静,许昭紧紧拽着安全带,目光直视前方,他在风衣里面套了一件黑色帽衫,大大的帽子兜住他整个头,严彻只能在后视镜里看见他鼻尖的弧度——
如果忽略许昭偶尔泄露的一两声呜咽。
严彻知道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大睁着双眼无声地落泪,泪珠像断了线一样往下砸。每一次发作,许昭都会这样。
他默默加快速度。
门刚合上,严彻就把人压在门背。
他隔着帽衫握住许昭的脖子,让他微微仰头,摆出一个更适合接吻的姿势。
许昭哭红的眼睛仍大睁着,他顺应严彻的攻势张开了嘴,尽可能张大,不去咬合。
严彻舔他的上颚,把他舌头吸得发麻,又吞了他因为生理反应分泌的唾液,严彻亲他,像要把他吃掉一样。
许昭两腮慢慢有些酸胀,亲得太久了。
他蜷在身前的手强硬地推着严彻的胸口,在黏腻的搅动声中说:“我……我忍不住了……”
严彻扣紧他的腰,舌尖故意划过他的利齿,低声问:“想咬吗?”
许昭被他刺激得呜咽起来,出神地眯了眯眼睛。
那股冲动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