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彻一手掌他的腰,另一只手解着他的风衣,扣子在他近乎粗暴的力道下崩开,衣服堪堪搭在许昭手肘。
要再快一点,许昭的尖牙已经缠住他的舌根不放了。
他自上而下望进许昭涣散的眸子,双手伸进卫衣里侧,来回抚摸他的腰际,血色逐渐漫上许昭的脸颊。
他的情/欲被调动得很快,身体释放出安全的信号,他含糊问着:“可以了吗……”
严彻指尖绕到他身后,抵住他的腰窝,说:“我看不见,你的皮带好紧。”
许昭闻言,咔擦一声解开,硬挺牛仔布料哗啦啦褪在他的脚边,他带着严彻发烫的手指往身后延申。
相触的肌肤滚烫炽热,许昭喉结滑动了一下,再次向他确认:“可以了吧……”
严彻微微后仰,避开他扑上来的劲头,衬衫第二颗纽扣滑落时,他说:“上来。”
许昭瞳孔已经染上血色,闻言往他身上一跳,尖锐犬齿瞄准他颈部跳动的血管,径直咬了下去。
严彻被痛得冒出冷汗,许昭咬他的方式很鲁莽,他是第一个教会许昭生理本能的人,尽管已经在他身上试验过十几次,许昭仍然学不会怎么减轻他的疼痛,而他也始终没习惯。
这种时候,许昭总是表现得像个真正的兽类,眼里别无其他,只是伏在他的肩头安静地吮吸、舔咬。疼痛过后蔓延开的是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酸胀,严彻感觉到全身的血管都在贲张,这宣告着他又一次被感染了。
许昭嗜血的欲/望得到满足,他开始温柔地舔舐严彻的伤口,可对方的呼吸正不断变得粗重、灼热而危险。
严彻毫不顾忌地对他敞露皮肤、血管与骨肉,他眯起深邃的眼,催促道:“脱我的衣服。”
他很迫切,许昭脑子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他比严彻还要迫切,动用他的尖牙把严彻衣服全撕碎了。
严彻箍紧他的腿根,皱起眉:“上次不是教过你,不许用牙齿。”
许昭听不见他的话,听见了也没余裕去理解,他眼里的红色漫开,越来越浓烈。
严彻就势把他抵在墙上,往他嘴里塞了一快从他身上剥下来的布料。
许昭的卫衣在与墙面摩擦时掀了上去,冰冰凉凉的瓷砖紧贴他的后背,可面前的严彻却烧了起来,冷热夹攻,他第一次在与严彻的交锋中处于被动,好奇怪,但他并不讨厌,反而蔓上一阵又一阵惊颤。
“彻哥哥……”他的声音喑哑,严彻知道这是催促他的意思。
挂在严彻腰际的双腿修长白皙,最激烈时也没有松开,最后关头,还穿着黑色袜子的脚尖不住紧绷,足弓弯起一个用力向前蹬的曲度,那双腿一抖一抖……
首轮交锋结束了。
严彻神智短暂恢复清明,他把人放倒在卧室床上。许昭一触到柔软的被单,就跳起来把他按倒在下,他眯起血色瞳孔,慢慢抬腰往下……
结束时家里已经一片狼藉,许昭发作时总是任性妄为,不许严彻做任何防护措施,他要真刀实枪、亲密无间的触碰与交/合。
此时此刻,他趴在严彻怀里,身/下一片黏腻潮湿,严彻拨开他的眼睫,确认他已恢复正常。许昭抬起他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耳朵,说:“这里好痒。”
严彻在那一排花里胡哨的耳饰上抚过,反捉住许昭的指尖往他的小腹游走,他在那里暧昧地打转,说:“别折腾你的耳朵,换个地方。”
许昭在清醒时十分畏痛,他只能接受穿孔那种瞬间的疼,除此以外的其他方式他都不喜欢。为此,他把两耳作为记录他发作次数的道具,一个耳洞意味着一次发作,意味着他又咬了严彻一回。
他的发作没有规律,引信往往十分微小,在没有遇到严彻之前,他很少会这么剧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严彻开发了他,也是严彻驯服了他。
遇见他后第一次发作是在两人亲密时,严彻伏在他身上,在冲顶时咬了他的肩膀。那一瞬,许昭清晰地听见了自己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他的五脏六腑因为供血过快不约而同地翕张,几乎是本能般地,他死死咬住严彻撑在他身侧的小臂,与汗水一同流入他身体的,还有严彻的血。
那次严彻发现了他的异常,痛到嘴唇发白、直冒冷汗,许昭意识清醒后不停舔他手臂上的血洞,泪水汗水在脸上糊成一片,异常悔恨地骂自己是个怪物。
而严彻只是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把他拢进怀里,告诉他:“昭昭不是怪物,只是一只喜欢晒太阳的小鬼。”
许昭第一次听见了来自生命深处的回音,那时他暗自决定,以后再发作,就在心里默念这句话。
而严彻没有给他自己默念的机会,那以后每次发作,严彻都在他身边,一遍遍亲自对他重申。
眼下,严彻把他抱进浴缸,亲吻他的脸颊,说他是可爱的小鬼。
可许昭绝望地眯起眼睛,心想:这个可爱的小鬼失业了。
有这么一个小插曲,许昭暂时闲了下来,他又重拾了与严彻闹别扭之前每天给他做饭的习惯。
他在做中午饭时钟意给他打了通视频。
钟意听见锅铲乒乒乓乓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小昭,你在哪儿呢?”
旁边的姚晃说:“在家做饭。”
“小光你怎么知道?”
姚晃说:“他问我要过菜谱。”
许昭在锅里劈里啪啦铲了一通,答:“晃哥猜对了,小爷我在下厨呢。”
钟意问:“给严彻做?”
“那不然,我还能给你们做?”
姚晃颇不客气地说:“下次不给了。”
“哎哎哎,我大贤大德的晃大爷,刚刚我那是瞎说的。”
“钟哥问得好,就是给我彻哥哥做。”
钟意“噢”了一声,说,“我们小昭真贤惠。”
姚晃道:“我也没少做。”
钟意又薅了薅他的寸头,笑着说:“知道了,我们小光也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