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弟弟?
季泽想笑,有一句话刚才他妈妈说的是对的,一窝生的,里面性格都大差不差。他不喜欢那种乖乖巧巧的,季畔十有八九也不会喜欢。
想起乖乖巧巧,他就又要想起那只被扔走到流浪猫,虽然他当时挨了挠,但并不讨厌那只猫,甚至衍生出了一种征服感,让他对那只猫跃跃欲试。
而且,他格外喜欢那种性子刚烈,只偏爱自己的猫。
可能他喜欢沈煜从那时起就埋下种子了吧。
不知不觉,他又想到沈煜。
沈煜,他的脑海里到处都是沈煜,沈煜霸占了他除工作外的全部生活。
季泽扶额叹了口气,穿好衣服,拿着车钥匙下楼。
都三天了还不给自己打电话,估计光自己等是没时候了。他一个大男人,能屈能伸,回家哄老婆又不丢人。
他催眠自己,而且最近晚上没人压着他谁,他还有点不太习惯。回家哄哄沈煜,说不准今晚就能抱着香香软软的omega睡觉了。
他不自觉露出幸福的表情。
另一边,沈煜寂寥的在家里枯坐。脑海里小爱每五分钟播报一次季泽爱他的百分比。波动值很大,不知道季泽到底在想什么。
有时候爱他高达百分之八十。
有时候又降低到百分之二三十。
沈煜由此阴晴不定,吃抗焦虑的药也成倍增长。手里的酒一会味美醇香,一会索然无味,好像精神分裂一般。
但他控制不住,他静静地枯坐着,眼睛盯着久久不曾打开过的门,憔悴又忧郁的等待季泽回来找他。
他们结婚了,总不会一直把他丢在这。
就这样一直等,等到外面天彻底黑下来,沈煜的期待一点点落空。他面无表情的又抓了一把抗焦虑的药,就这酒吞咽。
一整瓶酒喝光,酒瓶当啷落到地上,在地毯上咕噜两圈,和别的酒瓶乒乓撞在一起。这座别墅里最有生气的那几秒钟便流逝了。
他依旧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
又入夜了,天阴沉沉的,寒冬似乎又在蓄意一场大雪。沈煜无趣的把眼睛移到窗外,窗外不再似盛夏生意盎然,一切均是灰扑扑的。
早知道就让季泽在院子里种一点腊梅,这个时节说不准会有花骨朵。
但他不愿意怎么办,他想着,重新把目光放到门口,自言自语:“要是他不愿意,我就自己种一点好了。等明年冬天开花,我就把花都拔光,一点都不给他看。”
这么翻来覆去咕哝了好几遍这种话,外面似乎有脚步声响起。
沈煜眼睛亮了,竖起耳朵判断来的是不是送饭的阿姨。
随即钥匙捅开别墅的大门,门开了,汹涌澎湃的风灌了进来。沈煜抖了抖,缩了缩身子,在沙发后默默的端详着进来的身影。
季泽高大的身影在黑夜中隐隐绰绰,客厅没开灯,他似乎不知道沈煜在这里。
身影在门口停顿,嗅着别墅里浑浊的空气,似乎在判断沈煜在不在这里。
良久,季泽才只摁了客厅最昏黄的一个灯。沈煜在开关响动的一瞬间下意识闭紧眼睛,却没被灯光晃得难受。他又睁开双眼,静静地注视着季泽一步步向他走来。
沈煜鼻子有点酸,但他没说话,也没动作。
直到季泽没看到脚下的路,踢飞了一个横倒的酒瓶,酒瓶滚出老远,又和其他瓶子撞击。
沈煜垂下眼睛,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放好酒瓶,还是说那天和季泽吵架的事情,很小声但很平静的说:“对不起。”
季泽吃了一惊,他没管乱糟糟的地面,伸手抱住沈煜,“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干什么事。”
“有,我那天说了很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