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怪你,怪我。”季泽轻轻说,抱着沈煜的胳膊逐渐收紧,本来回来时候准备的要面子的话术一下子全都遗忘了。
“我没尊重你,你有你想做的事,我却和你那样说话,我明知道你喜欢跳舞。”
季泽的怀抱总是很热,沈煜陷在里面就热腾腾地,这几天没睡好的疲惫感复苏,他放松靠在季泽怀里,像陷入了云端,四肢变得飘飘然。
“别说这些了,好晚了,去休息好不好?”
季泽这时候当然不会说不好,打横把沈煜抱起来,上楼的路上又踢到了酒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沙发旁边,那里简直要被酒瓶子淹没了。
这直接触发他的愧疚感,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要离家出走,留下沈煜一个人在这里借酒消愁。
“喝了多少啊,客厅要被酒瓶子淹了。”季泽担忧的手揉着沈煜的胃,“三天喝这么多,你要把胃喝坏了,有没有好好吃饭?”
沈煜到了卧室就蜷缩在床上。他身上除了精神骤然松懈的疲惫感之外体会不到什么,季泽盲猜他也不会好好吃饭,想先下楼给沈煜熬一碗小米粥。
却被沈煜慌忙的扯着衣袖拉住。
“你要去哪?”沈煜的声音都泄露出他的慌乱。
季泽连忙举手投降,“就去厨房,给你熬一碗粥喝,喝完再睡好不好?”
沈煜扯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困得快睁不开的眼睛眯成一道缝,倔强的还要去抓季泽的手。
季泽把手递给他,他便无助的摇了摇季泽的手。
“我要睡觉,你别走了。求求你,你别离开我……”
季泽第一次被沈煜这么柔软的贴着,不只是身体的柔软,而是那种灵魂和□□都格外依赖他的那种柔软。
季泽前几日的不满统统化作绕指柔,忙熄了灯上床把沈煜困在怀里。
沈煜似乎是睡了,季泽心满意足的抱着他,任由他将脑袋垫在自己的胸膛。
过了好久,久到季泽真的酝酿出了困意,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胸膛一片湿意。
季泽的困意烟消云散。
他知道胸膛上的是热泪。
但他没做声,只又紧紧的拥抱沈煜,尽力让他睡的舒服。
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在沈煜旁闭着眼睛耳语:“我再也不离开你,你别怕了。”
……
趁着沈煜睡回笼觉,季泽晨起准备去健身房锻炼。路过客厅,大姨在收拾一地的酒瓶。酒瓶里还夹杂着很多铝壳,像是用来装药的。
季泽拿起来看看,上面没有任何文字,不知道是用来治疗什么的。他就把地面每种包装都挑出一个留下,交给助理送去机构检查。
很快,医院机构那边就有了消息。
很长的几串药名,作用:镇定,抗焦虑,抗抑郁。
季泽拿在手上,第一次,手足无措的感觉,是那么清晰又强烈。
迫不得已,他又委托助理去彻查沈煜这段期间的所有动向,包括沈煜之前的资料,也不在像以前那样潦草,这次查连沈煜初中写作业得过几个优都查得一清二楚。
季泽仔细的逐字逐行的在心里默念,念到从差不多八月份开始就在心理医院做咨询。助理还给左曾云大夫打了电话,但那边闭口不言,始终不愿意透露一点沈煜的消息。
除此之外,季泽还发现,调查出来的生平,沈煜根本没学过舞蹈。
但他跳舞的样子实在不像没有学过的样子。给沈煜这个世界的养父母家里打了个电话,得到的还是相同的答案。
季泽想,这么看来,他果不其然不该阻碍沈煜跳舞的前程,没人教导还能跳的让爱娜尔这样的舞蹈首席都称赞,他的老婆真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