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宁出现了幻觉,心中暗叫不好,连忙低下头去。
“嘿,还不理人了?”那声音再次响起。唯宁疲惫不堪地抬起头来,仍旧感到眩晕。她听见那人说:“我有事要见你们领将,劳烦拿了我的名牌,通传一声。”旁边卫兵听了,转身去传话。
唯宁这下彻底清醒过来,猛然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将她彻底看了个清楚。她惊恐不安,勉强稳住语调:“你……你怎么回来了?你可想好了?”
“自然,我的宁妹妹还在等她的行姐姐,我怎舍得不来?”那熟悉的语气让唯宁恍如隔世。
唯宁再也受不了她的一脸嬉笑,双眉竖起,大声怒斥道:“你疯了?竟拿这种事来玩笑!”
“这行刑还差几棍……”执杖人打断说。
“刑你大爷!”景行大喝道,“等你的头儿见了我,就没空理这茬小事了。”
景行一手扶住唯宁就要走,见执杖人仍是犹豫,转头说:“你也跟着来,我若骗你,你再拿我就是。”
唯宁从景行手中抽出胳膊,低声不悦道:“我自己能走。”
景行只好走在唯宁身后,默默相护入营。
进了营帐,唯宁拜见鄂森后,向景行说:“这是滢军副将鄂森,还不快拜见。”
景行不为所动,屹立如初,毫不避讳地直视鄂森,隐约见几分挑衅之意。
“此为景行,”唯宁叩首欲求情,可见景行狂傲无度,怕自己解释过多反不利于定罪,突然停了下来,向景行催促道:“你快自己说!”
景行听了,仍是不急不躁,岿然不动,一脸笑意更深。
鄂森看着手中名牌,一脸疑惑向景行问:“你到底是何人?”
“鄂将军识字不太多?那念'伍月'。我本东境军副将,如今被调任濮城北坎军正将。”“伍月”底气十足,声若洪钟,回荡在唯宁耳畔,嗡鸣一阵。
鄂森仍似不甘心:“兹事体大,营帅、主将已在来的路上,你可有调令?”
“既在路上了,那我等着就是了。”“伍月”不理会鄂森,反而侧头用对一脸震惊的唯宁说,“你先去那坐着等会。”
唯宁一时没回过神,仍是愣在原地,不打算动弹。可“伍月”一向不允许她拒绝,双手架着她的腋下,就把她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伍月”刚要转回身,就听得帐外传来高喝“可是'东境虎月'来也?”
话音未落,一胡须半花的魁梧男人就进了帐来。伍月见了,忙上前要单膝跪拜,可被那人一下搀住双肘:“你我两家相交多年,不必行此大礼了。到底老夫治军无方,此番还是劳你奔波万里来我鄙营,教训我手下这帮泼猴了。”
“大帅过谦了,您一向仁厚,为全军表率,是小辈来取经偷艺才是。”伍月谦逊道,主帅听得受用,用手点着她开怀大笑。
“这是我的调令,还请过目。”寒暄之后,伍月掏出一张信来递上。
“交由他们办去吧!”主帅随手指了指,随即回顺着手的方向回过头,“对了,此为我大将白淇。”
“久仰伍将军大名,今日一见,仪表堂堂,气质卓然,果然不凡!”白淇拱手赞道,“一路漫长,可还顺利?”
伍月正回礼,正欲开口,旁边突然“扑通”一声,是鄂森跪地:“末将有眼无珠,方才得罪,请伍将军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