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宁一踏入军营,未及喘息,便被卫士凛然押至鄂森大帐之中。
帐内,鄂森面色沉凝,目光阴鸷,审视着这位归来的小卒。
“唯宁,数日之间,你究竟遁往何方?”鄂森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唯宁躬身行礼:“禀将军,我途中突遭山匪伏击,幸得隐匿于幽僻之地疗治。”
鄂森眉峰微蹙,质问道:“空言无据,可有确凿之人证、物证以证清白?”
唯宁轻叹一声,自腰间解下景行长剑,呈于鄂森面前:“唯有此剑而已。”
“这可是你所说贼人的?”鄂森随意瞥了一眼,继续发问。
“不是,乃是与我一同遇袭之人的。”唯宁避重就轻答道。
鄂森继而追问:“他人呢?”
“萍水相逢,现已不知所踪。”唯宁答道,引得心波隐隐颤动。
正当气氛凝重之际,慕辰与言楚翊闻讯赶来,二人神色焦急,慕辰急声问道:“阿宁,你可还有其他线索能证明你的行踪?你这几日栖身何处?”
“藏身于一山间隐蔽洞穴之中,若派人搜寻,应还可见痕迹。”唯宁依照提示答道。
鄂森显然不打算接此话茬:“既言受伤,伤势如何?竟至于无法归营?”
慕辰听了,担忧地问:“你伤了哪里?可要紧?”
“身上有一处刀伤,现在已大好了,其他的都是小伤。”唯宁仍是刚正不阿,据实坦言。
言楚翊因唯宁这执拗性子近乎哑然失笑,却也开口寻求脱困之法:“阿宁向来坚韧,若非重伤难行,定不会延误归期。至于是否为刀伤,一验便知。”
但凡有缓和机会,言楚翊有把握扭转此局。
鄂森自然知晓言楚翊的心思,听闻此话,面色更沉,厉声道:“就算是刀伤又如何?是贼匪所伤又如何?即便真动弹不得,亦应设法通报,而非擅自离队!更遑论你已有逃兵前科,若大家都似你这般,无故失踪,捏造借口后又若无其事地回来,该如何治军?此次绝不能姑息!”
言楚翊情急之下,意有所指地戴着高帽相劝:“阿宁,你可有什么苦衷?你且说来,鄂将定明察秋毫,不让你蒙冤。”
“末卒无可辩解,任君处置。”唯宁平静言道。
鄂森见状,一股大仇得报地快感油然而生,大声宣判道:“好!唯宁,身为杂役,屡犯军规,今判你每日午时三刻,于本帐前,受军棍十下,为期一月,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