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静听二人言语,用眼神示意着问道,“那就是你们的足鞠?”
三人略有诧异地首肯。
“哎!这是我家幺弟、幺妹的足鞠,”他跑过去,捧起球就扔了过来,言楚翊接住,“我们就先拿走了。”
几名恶痞反应过来地时候,花鞠已归旧主,气不打一处来。领头的壮汉喊道,“哪来的……”
后面的字还没有机会说出,那人已经被慕辰一拳打得退了几步。那边见状,三人齐齐扑向慕辰来。
“你们在此等着。”唯宁撂下一句,几步冲上,一脚飞起,加入混战。
白、言二人焦急万分,但凑上去怕也是帮倒忙,只能远远看着焦灼局势。
那三人打得很不成章法,不似唯、慕二人进退得当、直击要害,很快就败下阵来。唯、慕二人眼看完战,转身欲走,一泼皮竟偷偷挪动,正捡起地上一短木棒。
白洛见喊:“后面那个!你还想偷袭吗?!”
唯、慕回头,那人只能暂停了动作。
白洛不忿继续说道,“本就是你们巧取豪夺,现在我们都要放你一马,你却还要背后动作,你们终日如此无德,就不怕遭天谴吗?!”
那人一脸不屑,手里摆弄着那木棒,“哈哈!什么是天谴,你个小屁孩倒是说……”
话方说了一半,旱地里竟凭空惊起一声雷,一粗壮枝干被从树上生生劈下,枝桠几乎刮过慕辰到的衣襟,不偏不倚砸在那狂悖之人的身上。
白洛一惊,直接过去抓住了快要走到面前的唯宁的手。
言楚翊几乎一瞬间就窜了慕辰身边,他查看着他周身,一脸担忧,“你没伤着吧?你的袍子都被弄破了。”
“小事,无妨。”慕辰笑笑,不以为意地答。
在那人的吱哇乱叫中,四人齐齐避之不及地走开了。
缓下心绪,言楚翊对白洛假装恭敬地作揖道,“‘洛神’,刚刚是您施的天惩吗?小的真是失敬!”
从未被好好撑腰的三人,似乎在一场打斗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呵护。少时之事,细细视之,皆无大事。只是桩桩件件,皆是星火,对于事中之人,兴时可燎原。因此,在三人眼中,慕辰不只是顺便踩灭一点火星,而是与熊熊烈火相敌,是凛凛勇士。
可心中的火,虽未以委屈为引,却似乎以另一种形式,暗暗摇曳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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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蹴鞠之事终了不久后,商夫人即认了慕辰为义子,让慕辰每日陪护唯宁上下学堂一段时间,免生不测。
四人每天一起行路来回,越发熟络了起来。言楚翊依然如约至马场学练御马之术,从未缺席。慕辰觉与他虽为皇亲国戚,但毫无借势压人,反而拘谨谦逊,相处得也越加自然从容了。
这天,慕辰正牵着言楚翊的马缰遛马,头顶突然传来言楚翊的声音:“慕兄,为何从不见你穿我赠你的衣袍,长久不穿怕是会落于时风之后吧?”
“哈哈,我向来不在时风之列吧?”慕辰回头笑了一下,又向着前方说到。
“那是慕兄平时不好好甄选衣着。”言楚翊急道。
“马场飞沙多,糟践衣裳。”难怪平日见慕辰多着深色棉袍,原来如此。
“你可有休沐之时?不来马场时,岂不可穿戴得随性些。”言楚翊实在想看他穿其他风格衣袍的样子,想来应该别有一番风韵。
“嗯,倒也是。”慕辰简单答了一句,顺带问道,“你们这个年纪,甚至更年小一些的,是否都甚讲究这些?如公主、郡主之类,是否也有能与你甚为相投的?”
“我于皇家同辈中已属位末,就是最与我年龄最相仿的也和你一般大小了,和她们还没有和你熟。”言楚翊有点纳闷,缘何说到了这里,疑虑慕辰是否有些患得患失了,“慕兄,何出此问?”
“无事,我帮唯宁问的。再跑一圈吧,便忘了随律挺身。”慕辰草草附会,生硬地将话转回到骑术上。一瞬间的慌张让言楚翊也跟着慌了一阵,心中跟着暗涌激荡。
他演练御马之术经月不见任何精进,慕辰时时恨铁不成钢,他自己却依然悠哉由哉,自知其志不在此。他心思□□成都放在这牵马的人身上,此刻更是匀不出一丝来观马学骑。
夏日衣衫轻薄,慕辰臂膀的外廓线条清晰可见,言楚翊沿之勾勒着慕辰健壮雄美的身形。若谁能想到他棱角分明的清俊脸庞下,此番魁梧挺拔之躯呢?世间讨巧的外貌都让他占尽,想女娲也是偏爱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