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和她隔得很近,彼此挨坐在一起,手臂都互相贴紧,此时解语凑在她胸前,抬眼看着她,像刻意赖在游依怀里娇羞。
这家伙身体怎么这么烫?
游依的表情自下而上看有些冷漠,更别提现在一声酒气,嘴角拉成一条直线,别有一番禁欲的味道。
解语想抽回手指却已经被拿捏得死死的,她在游依怀里动了动,害臊低下视线。
“你这家伙,怎么搞的?”解语闷声,声音小极了。
最后一轮牌面观察期结束,游依缓过来一点,慢慢往后移,和解语拉开距离,但左手垂在沙发垫里,和解语的右手牢牢牵着。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们偷偷牵手,极其奇怪的举止,但谁也不松开。
解语埋头安静了半响,脑袋闷得涨涨的,以至于高易轩再次拿到国王,十分不客气的吩咐声她都没听清。
高易轩重复一遍:“三号四号啊啊啊,我要抓狂了,人呢?”
解语反应过来看见自己的号码,把牌抵在桌面出示,右手牢牢藏住。
“那四号呢?”
身边的游依神志尚存,数出了牌上共计四朵梅花。
“这儿。”她摊开牌。
高易轩鼓掌:“好!亲脸!必须亲!最后一把了,让我过把瘾吧,我今晚当了五把国王,没一对人服从我的指令啊!”
萧守序睥睨他:“哪来的毛病,喜欢看别人亲。”
高易轩道:“咋了,又不是亲嘴,年轻人喜欢看点这些东西不准吗?”
李茗站起来挡在萧守序面前:“你喜欢看回家看不好吗?霍霍我们几个干嘛?别人解语现在可是名人,怎么会跟你胡闹。”
不会和大家胡闹的名人高了一声:“来吧。”
“?”
李茗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换做是她,如果她出道爆火后和高中同学玩游戏,架子必须摆得高高的,更不可能做这种无谓的游戏。
“你们不罚酒了?”在众人质疑且期待的目光下,李茗甚至再次确认一遍。
游依晃了晃脑袋,举起酒瓶:“罚……”
解语抓住她的手就往下压:“还罚什么?你喝这么多了。”
解语凑近她耳朵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距离小声道:“亲一下怎么了?”
“亲?”游依虚焦的瞳孔短暂聚缩了一下。
“不、不可以!”
以为有好戏可以看的旁观者愣了一下,难得解语没拒绝做大冒险了,怎么游依还拒绝上了?
任谁看都是她占了解语的便宜吧!
游依:“不可以这么对解语……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解语在这里……”
她语言有些前不搭后,说到后面连解语都没能听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那还亲吗?”
“亲不了吧,算了吧。”
突地有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只要亲脸就可以了对吧。”
高易轩高声:“没错!”
“既然是这样,那也没要求大家必须要看见。”解语回头看他,“那你们转身。”
稍带命令的口吻其实已经有些不悦,众人识趣转过身去当背景板,高易轩悻悻的,犹豫半响还是回过头去。
游依带着醉意倚在沙发,其实说完刚刚那句话已经有点头晕目眩,她只来得及看清所有人背过身去后,解语慢慢靠了过来。
她下意识拒绝到:“不、不可以这么对解语……”
解语强硬地把自己的脸颊侧着送来,以一种偏斜的角度,在游依的唇触碰到她脸蛋的同时,她右手被摁得发紧。
压迫的痛感传来的同时,她挪开脸轻轻凑近了游依的左耳:“你可以。”
“不……”
“我说你可以。”她亲吻了游依的脸颊。
游依愣到虚焦。
解语一只胳膊圈紧她的脖子,气音低声道,“你对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
几乎可以称之为闹剧的聚会结束后,解语要送酒鬼回家。
她很难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的醉了。
因为解语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身上时,根本感受不到任何重量。
哪有醉鬼会自己下意识抽回力道的?
解语有些不满地站直身体,把人一股气推开了。
通往游依家的这条小巷依旧人烟稀少,尤其是夜晚,路灯光晕的层次才是整条道上最丰富的存在。
游依靠在墙上有股傻气,左手僵直垂着,解语一放开她,她就一把抓住了解语的手,把人放在手心。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对方一直在自己的视线里。
解语看一眼手,问:“这会胆子就肥了?”
游依垂眸眼睫动了一下:“……解语又要走吗?”
解语轻声重复:“又。”
游依歪了歪脑袋,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醉话:“又又又又又……”
从幼儿园第一次见面,解语第二天就转学离开。
从高二不可思议的重逢,却屡次看见解语逃学的背影。
从好不容易亲近成为朋友,解语却休学去韩国进修。
从等来解语归国,却在朋友圈里等到解语要彻底休学、离开江城的消息。
从大三演唱会重逢,解语又迫于经纪合约在身边消失的一年。
从毕业后那一天同居再到马路边的误会,再到不知清醒的告白,到现在又是四个月。
解语,你走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