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走吗……”游依喃喃。
“你很希望我走吗?”解语问。
游依库库摇头。
解语盯着她的眼睛,游依目光平静,深处镀了一层路灯的光,有一点聚拢的白亮,眼里的其它倒影被反衬得有些模糊,但解语莫名觉得,里面的自己清楚又明晰。
“你要握我握到什么时候?”
游依木讷:“我不知道。”
第一次牵解语手的时候,是在利来,她跟着解语去了更衣室,在她换马甲的前一刻,惶恐松开了手。
那时她心思呆板,就像个智障,根本认不清什么叫喜欢,只知道要牵住,但不知道为什么要牵住。
想到这游依莫名哂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解语问她。
游依说:“我笑,解语脾气真好。”
解语愣了一下,这种形容还是第一次听到,“你真是给我开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滤镜。”
“解语就是哪里都好。”游依如实说。
解语微微低头,感受着她的指腹在自己手背不停摩挲,微麻,蹿到心里头似的,她心脏都紧了一下。
“好——有用吗?”
“有用?”
“不管再好,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
游依仗着酒气手用力拉了一把。
解语失力跌进她怀里。
游依双手扣住她的肩膀,温声道:“世界上只要是解语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拼尽全力帮解语争取到。”
解语呆在她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
晚风很凉,游依的怀抱却是屏障,遮挡住一切有可能伤害自己的风和温度。
其实有些时候,她会觉得游依像父亲。
虽然这样形容一个女生很不厚道,但游依给她的感觉无限接近于亲情,无私到可以用血浓于水来形容的形式。
解语却觉得不像母亲,至少和解菲一的那种感情截然不同。
或许是从小缺失父爱的原因,解语用这种从未见识过的情感给游依定义。
不是母亲那种润物细无声的爱,而是旁人形容中那样磅礴的父爱,如山如苍穹,难以企及。
解语埋头在她肩膀,压低下巴闭上眼睛。
感受着短暂的惬意,许久、许久。
她忽然道。
“可你知道吗。”
“我现在最想要的东西。”
“是你。”
解语伏着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她闻见一股酒气,游依粗重呼吸了几声,肩膀开始有点颤巍。
“我……”
游依说着,手上来自解语的力道将她掐紧了。
“你。我喜欢你。”
“游依。我喜欢你。”
“不管你多么不愿意相信,多么不信任我对你的感情。”
解语从她身上离开,隔着风与空气的温度,微微抬眸,不过一个手掌的距离,她向游依表达真挚的情意。
“游依。”
游依征晃了一下:“我在。”
解语目光炯炯,直锁住她的眼睛,不挪分毫,“我喜欢你。”
“……”
“如果说一遍你不愿意相信,我可以为你说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无数遍,说到你愿意相信我为止。”
“……解语。”
“我不是神明,记住我的名字,看清楚我的样子,我是解语,你喜欢的解语,不是神明的模样,她是一个再平凡无比的普通人,她不会纡尊降贵地享受你的爱意,她想回馈于你。”
“我……”
解语扬手,覆住她的后脖,微微仰头,身子前倾往前递送一个吻。
她触碰游依的唇,温热和湿软的触感从嘴角蔓延,兴奋顺着神经末梢传往大脑,她手心微微用力,扣紧游依。
游依有征神,有想动作躲避。
她迅速剥离唇说:“不许动。”
游依便定住了。
任由她再次亲来,舌尖探开齿关,往里绕,往深处缠,强烈的酥麻感激起她的战兢,游依大脑铮了一声,有什么胆量的催化剂化开了。
她用力夹紧双手,环住解语的腰,抵墙调换了站姿,旋身将身前的人一扣。
“噔”的一声。
她反将解语抵向灰墙。
灰墙上稀拉的爬山虎长势不良,垂落的一截茎叶梗住解语的脖子,她的发丝环紧打结,身体前屈、继续那个吻的时候,头皮拽来一簇激灵的痛觉。
解语没管,深深将自己攀附在游依身上,直到游依全然索取主动权,她将解语摁在墙上。
解语仰头露出修长的脖子。
游依短暂撤回这个吻,忽而沉重呼吸,喷洒着磨人的气息,顺着解语的嘴角试探下移,她将呼吸收起,用唇温轻轻抚住了解语挑长的脖颈。
高二第一次见到少年时期的解语,游依就想,这个女生的脖子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艺术品,在日出的照映下如幻如影,美得不可方物。
现在真实触碰且感受着她的温度,游依无异于大脑麻痹,飘飘欲仙。
“痒……”
解语轻软哼了一声,稍稍拉回她游离的思绪,她偏头侧投下一道目光,只见解语微喘,眼里带着情动的水汽。
魅态百生,如夺勾魂。
游依欲.望无所顾忌膨胀了一秒,她哑了哑嗓。
“……对不起。”
闻言解语身子轻抖了一下,她氤氲着视线模糊看见,游依亲昵来吻了她的耳侧,她闭眼,眼帘便落下一道柔软。
那抹柔软在自己眼睫上垂了许久,久到解语感觉自己生理性的眼泪都已干透。
游依徐徐后退。
解语半睁着眼。
听她问:“解语,我可以不可以……吻你的头发。”
解语盯着她焦灼的眼神看了一会,滚着嗓子轻声说了一句:“你想以什么身份?”
“全世界最喜欢解语的人。”
解语压抑着爱恋,搭住掌心托着她的脸颊:“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喜欢?”
“……”
游依拂落了她的手掌,留意到解语头发交织着绿植的经络,微微将解语拉近身体,双手举过绕过她的脑袋去解发丝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