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是哥哥不好。”

他干嘛呀，怎么就知道道歉，就知道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戳心窝子这么稳准狠，不去当外科医生可惜了。

宋之野哭得更厉害了，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用力吸着鼻子抽抽嗒嗒说：“扬扬，你知道的…呜呜…我之前都是花你的钱，大手大脚的，自己没什么积蓄，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呜，对不起，没有礼物了…”

听罢，宋之扬愣怔两秒，又如释重负笑了：“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就为这点小事哭成这个样子？”

“哪里是小事情？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轻咳几下，半真半假的揉着胸口说：“好了，再哭，你哥心脏要受不了了。”

“又难受了吗？”她担忧。

月牙眼弯起来：“嗯，听不得哭声呢。”

“喂，你又吓我！”她有些愠恼地撒开手，一时也忘了哭。

“乖宝，我有给你准备礼物哦。”他往软垫上倚，温声说：“有点累，自己去书房拿好不好，就在书架上。”

知道他是真的不舒服，宋之野去接了杯温水，看着他把药吃了才到书房去。

进门就看见书架上一个显眼又熟悉的包装盒，一瞬间产生了错觉：我刚刚不是把礼物放到自己房间藏好的？怎么出现在这里？

好巧不巧，宋之扬给她准备的，也是一支Glashütte Original，不过，是她买不起的那个系列。

糟了，又想哭了。

“喜欢吗？我想，之之老师还缺一支看时间的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正倚在门框上，含笑看她神色。

“嗯。”

她走过去，斗着胆子虚虚环上那细瘦的腰身，脑袋试探着埋进他胸口，还好，他没有拒绝。

没人再讲话，耳边是比常人更轻且不太规律的心跳声。

半晌，宋之扬一声轻叹，抬手一下一下轻抚她脊背。

零点钟声响起。

“扬扬，新年快乐。”她闷在人怀里，嘟哝说了一句。

和煦温软的声音在头顶盘桓：“新年快乐，之之安康喜乐。”

她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默默许了个愿，无论如何，扬扬这辈子我要定了。

监督他睡下之后，宋之野去屋子各处关灯收尾，转进厨房，才发现小蛋糕和润喉茶都还在台面上好好摆着，从去年到今年，过期了。

一颗颗圆润可爱的小蛋糕好像在整整齐齐地问她，喂，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吃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