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这天，天气很好，宋之野早上是被明媚的阳光照醒的。

新的一天，新的一年，目标明确，道阻且艰。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那就从做一顿营养早餐开始吧。

洗漱过后，先将需要的食材都准备好，冲了淡盐水，悄悄咪咪摸到宋之扬房间里。

光线很暗，他一边床头常年摆着监测仪，状态不好的时候会用。就像现在，指示灯闪烁，血氧夹夹在食指指尖。

昨天晚上本来就有些不舒服，又休息的晚。他一贯是不早起的，上班时间都比别人迟，除非有重要事情，放假一定是睡到自然醒的。

宋之野从小就喜欢蹲在床头看哥哥，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不出声音也不动，安安静静坐在地毯上边看边等，越看越高兴，越等越喜欢。

直到他睫毛开始轻颤，呼吸稍稍急促，眼睛慢慢睁开，又水汽迷蒙的眨巴几下，才逐渐聚焦到床边的人身上，淡淡笑开了。

“太阳晒屁股了，大懒虫。”她坐到床沿想要替他揉一揉额角。

两只爪子还没伸到面前，就被轻轻挡开，宋之扬蓄着笑说：“夸张。”

“没关系，咱家可以有一只懒虫的。”

他没接话，只是眸色深深看她。

又攒了一会儿力气，他撑着手肘意欲起身，她过来帮忙，小心将他肩膀抬高，又把旁边的靠枕拿过来垫在后面，等他撑坐起来，再轻轻扶着靠回去。

宋之扬有点晕，眼前一阵阵花花绿绿的小星星，只能无奈地又闭上眼睛缓着。

唇上触到被水汽蒸热的玻璃杯，一个软软的声音说：“扬扬，喝一点。”

这种感觉特别安心，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懒懒启了启唇，温水入喉，妥帖又暖融。

看人又是这幅雪猴泡温泉的模样，宋之野面上淡定，心里已经在开庆功宴了。

迟早拿下，她想。

嘴上说的却是：“你慢慢来，我去做早餐。”

已经九点多了，她怕这会儿早餐做多了中午吃不下，琢磨着把一片全麦吐司切成两半，控着火候煮了两颗色泽鲜亮的溏心蛋，掰开铺在面包上，少许海盐黑胡椒，盛在粗陶餐盘里，配了黄瓜、生菜和蓝莓摆盘，还磨了碎干酪和罗勒，漂漂亮亮端到餐桌上，又转身去热牛奶。

打开冰箱看见还有小番茄，忽然玩心大起，洗了几颗分别放到两个盘子里。

热好牛奶端出来，看见的是这样一幅画面：宋之扬皱着眉头站在餐桌前，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盘子，嘴巴嘟起来，见她走出来，甚是不满的指着盘子说：“宋之野，这是什么东西？”

“小番茄啊。”她懂装不懂：“唔，你想叫圣女果也可以。”

他很执着，依旧指着盘子，表情有些微的愠怒：“我是问，为什么会在我的盘子里？”

“配菜嘛，快坐。”她才不怕他，放下牛奶拉他坐好，又堆起笑脸坐在他旁边，托腮看看他，又看看食物，再看看他：“我给林姨放假了，现在你没得选，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有营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