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白安心下了然:江慈大概率去教务处是为了找寻关于南鸢的信息。
她对南鸢做过详细调查,而且像南鸢这样拿过奖有履历的运动员,经历并不难查到。
到底有多不在乎,才能在分开后后知后觉的想要了解前任?
缪白安按下心中波澜的情绪,带江慈去了教务处。
“抱歉,您是南同学的家长?”说明来意后,教务处的老师开口先是一句道歉,缪白安站在江慈斜后方半低着头,而江慈则点头,“对,我是小南的监护人。”
老师点点头顺手扶了扶眼镜,“当年南同学的事可是闹得满校风雨,”她语带几分感慨和惋惜,“南同学在校期间表现很好,拿过奖学金,当年我是她的辅导员,本以为她会按规划本校保研……可惜啊……”
江慈眉毛微不可查的跳了下,语气稍有起伏,“当年……能具体说说吗?”
老师奇怪地看她一眼,“像你这样不关心孩子的家长虽然不少见……但退学是大事,必须有家长的同意,既然同意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再问?”
江慈少有的噎住,“哎……哎呀,我以前觉得只要孩子开心就好——”
老师点头,态度多了几分敷衍,“当年南同学先跟我说的想要退学,说是要去国外当运动员,我当然是劝她最好不要退学,即便真的像她所说当运动员,也没有退学的必要,学业始终是最重要的。”
“但她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当时她的亲生母亲去世不久,我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哎……结果她还是退学了,听说前阵子深海市有个归国的落魄极限运动员,希望南同学不要像她一样落得如此悲惨的结局。”老师说着说着百感交集。
江慈听完跟着叹气,“老师不瞒你说我现在很后悔,后悔不应该让她放弃学业。”
“所以今天路过深海大学时,我想了很久才鼓足勇气来到教务处,想了解小南曾经的在校生活。”她说的似真似假,缪白安看着背影都能感觉到诚恳。
老师便说了些她所知道的南鸢的过往,口若悬河说了接近二十分钟,末了她喝口水,再次开口,“我只是她的辅导员,了解有限,要是想知道更多的事,问本人才是最快的。”
明显意有所指。
江慈恰到好处的垂头,“哎,我们现在关系很僵,她不肯告诉我。”
老师狐疑地看她几眼,“我刚才就想问了,你和南鸢同学是什么关系?”
一旁吃瓜看戏的缪白安心里一紧,旋即眼神转向江慈,等待着江慈的回答。
“我是她后妈。”江慈说的理直气壮。
老师还是一副怀疑的模样上下打量江慈,“后妈?所以当年是你同意南鸢退学的?”
“……”江慈头一次有话说不出,她没让南鸢退学,可南鸢退学又跟她脱不开关系,如果是不相关的人她不会在乎对方退不退学,只要完成她的计划就好,可对方是南鸢,她便不能客观看待了。
有时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老师显然也明白,她不再多说,只是把南鸢曾经的档案拿出来让江慈看了看,江慈想拍照,被老师义正言辞的拒绝,并客气地让她们赶紧离开。
缪白安跟在江慈身后,没想到就算是老板,面对老师也只能吃瘪。
她心里莫名有点爽。
“白安。”江慈侧目看到缪白安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多了些烦躁,因而开口叫了缪白安。
“小南的调查资料全部都在你那里?”
缪白安捏紧公文包的包袋,“是。”
“我要看。”江慈开口。
……
告别江岚坐上车,南鸢盯着手机屏里刚刚加上的微信头像发呆。
手机屏幕明明灭灭,一如她的心。
当下或许她埋怨过江小瞳,一切过去后再回头看,过往就像薄薄的一页纸,寥寥几行便能写尽她们两个少年人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