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瞳想要从江慈那得到亲情,她想要得到爱情,她们两个都对江慈有所求,只是江慈选择视而不见,这么说也不大准确,南鸢想,江慈还是分给了她们一些感情的。
大概也就一粒米那么大,还是两个人加起来的分量。
她现在很需要钱,疗养计划不需要她出费用,只要她开口江慈肯定会给她一大笔钱,江小瞳应该也是如此,但她不想要,这样简直像个乞丐。
如何才能熟练地把感情量化成等量的金钱呢?南鸢觉得这方面她远不如江慈熟练。
可这正是她打算做的,以这份感情为筹码,看看能从江慈那里赢得多少酬劳。
“阿姨,你知道白山集团的运动员疗养计划吗?”南鸢从思维旋涡中挣扎出来,开口问来接她的司机,在医院照顾过她一段时间的家政阿姨。
阿姨虽然话少,好在有问必答,“我不是很熟,不过我有朋友在那里当保洁,或许知道点内情,我帮你打听打听。”
南鸢点点头,“谢谢了,最好今天问问,毕竟我明天就要去参加疗养计划了。”
“好,我现在帮你问。”阿姨点点头,“对了,明天要我送你吗?免费。”
听到免费两个字,南鸢露出微笑,“好啊,我还愁明天怎么过去呢。”
她不应该再拒绝他人的善意,她想学着重新建立起支离破碎的人际关系。
阿姨很尽责,一直把南鸢送到门口,直到南鸢反复确认真的不需要再送,她才作罢,转而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南鸢没有回现在住的地方,而是来到了她很久没来过的——
半山别墅。
半山的坡如今她无法轻松地爬上来,路旁的绿植仍旧郁郁葱葱,被修剪的整整齐齐,一切都像以前一样,除了她熟悉的半山别墅。
别墅看上去荒废了有一阵了,往日她熟悉的草坪上满是杂草,门口的铁栏有了些微的锈蚀痕迹,她抬眼向里看,唯有那颗海棠树,仍旧经年如一的立在那。
绿叶间夹杂着小小的海棠果,南鸢定定看着那颗树,曾经她很喜欢把车放在树下,后来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事她和江慈。
彼时江慈还不像后来,那时的江慈对她很好,江小瞳被送出国读书,一开始小瞳不是很开心,觉得自己被摆布了,还是南鸢劝她想开点,出国反而离江慈更远了,这是好事。
后来……她妈妈的病越加严重,再加上她还要打工,每天的时间都用在上课打工和在医院与家之间往返,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来月,妈妈出院后,她便不用那么奔波了。
一时间,林林总总的,南鸢想到了很多往事。
正当她手抓着栏杆思考时,不远处传来蹬自行车的声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气声由远及近,南鸢将自己转了半圈,死死看着半山的上坡路。
是谁?是谁?难道是她出现幻觉了?
南鸢不自觉抓紧轮椅扶手。
“我靠,怎么这么累啊……”回应她心中想法的,是一串喘着粗气的咒骂。
“难怪不爱来,换成我……我,我也……呼……不爱来……”声音断断续续的,南鸢嘴角扯出笑,居高临下的看着爬坡爬的肝肠寸断的江岚。
好不容易爬上来,江岚恨不得立刻躺地上好好休息,她鼓足最后一口气,一口气蹬到坡顶,还没来得松口气,抬眼便看到坐在轮椅上气定神闲的南鸢。
“……”有那么一个瞬间,江岚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就像个小丑。
刚说好的分开,这还不到半小时呢!
半小时前说着有事微信联系就好的人,此刻正【站】在她家大门口,见她满身大汉喘气喘的就差吐舌头了,对方非常从容的从腿上的布袋子里掏出她半小时前喝完的相同包装的水,
“爬坡辛苦了,喝瓶水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