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的话无疑做实了江岚就是江小瞳的事实,南鸢低头打量着被塞到手中的方形小盒,竟生出一种汗毛倒竖的诡异感觉。
她飞速抬头想要缓和令人难受的心悸,站在身后的江慈不见了,唯有身旁一身黑色西装的缪白安正侧头凝视着她。
南鸢推动轮椅背对缪白安,她不想面对缪白安的视线,总觉得缪白安阴恻恻的目光中夹杂着几丝不怀好意。
尽管对方没什么要加害她的理由,南鸢复又低头看着有点分量的方盒,冷静地思考:
江慈为什么要给她带礼物?
南鸢很疑惑,她不认为江慈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至少她认识她以后,江慈没送过她什么。
硬要说的话,也只有当初她不小心扯下的拉锁头。
想到这里,南鸢凝视着包装精美的盒子,无端感到刺眼,心里莫名想到之前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的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江慈不过随手送她个礼物,她便觉得对方是【迟来的深情】,这样想想,好像还是她南鸢比较贱。
南鸢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她真的无可救药,还不如坠山的时候直接死了,这样她也不用再面对江慈,再面对什么都不剩下的自己。
“不打开看看吗?”江慈不知什么时候从卧房出来,已然行至南鸢身前,南鸢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撤去,江慈大约以为南鸢收到礼物在开心,脸上一贯的假笑多了一分真,伸手想要摸摸南鸢的脸颊——
【礼物】却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径直砸到缪白安怀里。
“不用了,缪小姐比我看上去更需要这件礼物,送她吧。”南鸢避开江慈的手,“我现在这样,需要的不是所谓的【礼物】,江慈。”
她更想恢复正常。
江慈收回手,视线转向缪白安,缪白安手里捧着礼物,好似捧着一块烫手山芋。
“既然小南这么说了,那你就拿着吧,白安还有什么事吗?”江慈并不在意的样子,走过去拍拍缪白安的肩膀,“没事你就先回公司,我一会过去。”
缪白安看看南鸢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礼物,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化为看向南鸢的深深一眼,随即她沉默着点头离开。
随着门被关上,南鸢不想再看到江慈,她转动轮椅打算回卧室。
直到她转角进卧室,江慈都没什么反应,锁上卧室门后南鸢叹口气,看来这种跟江慈在一个屋檐下的过家家游戏对她来说,还是过于费神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锁上的门被打开,江慈大步流星走进来,一张笑脸出现在南鸢的视线中:
“看来我们要好好聊聊。”
江慈半蹲着,仰头笑眯眯看着南鸢。
“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可聊的。”南鸢想要退开,江慈捏着轮椅扶手不让她退,南鸢不耐烦,索性狠狠推了一把江慈,江慈猝不及防,被她推到在地摔了个滑稽的屁蹲。
看着狼狈中带着好笑的江慈,南鸢心中升腾起诡异的满足感,她隐晦地看了眼江慈身后的床头柜,江慈怎么没一头磕上去呢,最好磕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