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长的叛逆期啊,小瞳的叛逆期都过去了。”江慈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接着坐到床上摇头,“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呢。”
南鸢呼吸停滞,捏着扶手的手刚想使劲被她压回去,她低低笑了两声,“看来你都知道。”
江慈知道自己从未送过她什么,江慈知道……
看来江慈什么都是知道。
【理解他人的诉求,不代表我要去实现它,小南同学,路边的乞丐天天乞讨要钱,你每看到一个都会给钱吗?】
江慈曾经说过的话倏然在耳边反复回荡,南鸢想,是了,江慈怎么可能不知道,正如江慈说的那样,她知道不代表她就要去满足,就好像江慈可以随手送些精贵的礼物给那些【心血来潮】的人,除了南鸢。
南鸢是一个错误,一段黑色的历史,一个本应在某次极限运动中被抹杀的生命。
“哈哈……哈哈哈……”南鸢突然发出一阵低哑笑声,“江慈,你好自大。”
“?”江慈脸上的假笑消失了。
南鸢笑够了,她抚摸胸口顺气,“所以你现在为什么要送我礼物?你觉得现在的我会高兴?江慈,你是傻X吗?”
江慈微微睁大眼。
“我不会高兴,因为我只会认为你在羞辱我,但我也不会难过,因为我早就认清现实,不,这样说并不准确,毕竟我在住进来的时候还觉得你只是一时新鲜,时间久了就腻歪了。”南鸢声音暗哑,却又有几分清亮,
“我错了,其实你不是这样的人,我跟你的关系是你最后悔的事情对吧,你想抹消这段过去对吧,可惜时间无法倒流,”南鸢笑笑,“我早该想到,你把这样的我放进疗养计划,就是想让我死在计划中,你宁可白山集团背负一时的骂名也要我死,看来我真是你心里的一根刺啊!”
江慈看着她,久久不语。
南鸢带笑的眼渐渐恢复麻木,她转动轮椅到窗边,拉上窗帘遮挡住洒下的日光,室内顿时变得冷凝,她木着一张脸,“我可扳不过你这根粗大腿,到时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我想休息了麻烦你离开。”
江慈没动。
南鸢自顾自走下轮椅坐到床上,她确实有点累想要睡一觉。
“你……也这样认为?”
久到南鸢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江慈突然开口。
南鸢翻了个身,没理会江慈。
“……”江慈变换坐姿,换成扭头能看到南鸢的姿势,南鸢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她只能隐约看到个脑门,南鸢额前有几缕碎发,江慈小心的拨开,配着眼下略微的青色,是光看脸都能让人感觉到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我知道……”江慈轻轻开口,“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给你……”
除了自由,她会把所有能给的都送给南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