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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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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愈没等到答案,无事便开始四处逡巡。正巧看到李景之与报人站在一处,随即招手唤他过来。

人一下来得不多不少,苏缨宁想起几日前订的是四座,丢谁好呢?

腹中咕噜发出轻响,不见犹豫,她少有地主动上前搭话:“结束地这样迟,少卿大人饿不饿?”

面前盈溢着苏合香气,沈诀喉头微动,习惯性地答道“无事,不饿”。

李景之接下话茬:“在下还未解饥,姑娘是否赏脸一同用餐?”

眉头轻挑,沈诀朝着唇红齿白的人看去,见她笑意更甚:“好呀,临江阁定了雅间,我们四人一同去。”

雅间,四人,这是丢下了谁?

苏策反应过来,暗暗叹了口气,侧身询问:“少卿午间可有安排,不如同去。”

“糊名誊抄需人监管,半刻后我与尚书同去审阅。”

少卿身兼副考官之职,苏策不比他忙碌,自是理解体谅:“下次寻得空闲,还望大人赏脸前来。便是不在临江阁,到时来家中一叙亦可。”

无论下次是哪一次,还是压根没有,大哥这场面话总要说足。苏缨宁这么想着,从未料到下次会来得这样快。

七日后初次拉榜,段苍明核查出不对,叫来数十位侍读重新阅卷,结果仍是北方学子榜上人数过少。段苍明特叫来沈诀于这几日彻查,特别关照可让苏策佐之。先前在都察院时,他的能力与为人段苍明信得过。

院中石桌上满满当当摆了一桌草丝,苏缨宁夸了句李景之编的蜻蜓逼真,苏愈不服气地要做只蚂蚱。

外廊有步履匆匆而过,埋头编织的三人谁都没想着看一眼。沈诀由小厮指引往书房去,视线不经意间掠过石桌时听得对话:

“这个好难”“我来教你”。

这事要查也不算难,苏策与沈诀同时看出了猫腻:南北卷的分印被人偷换了。

如此一对比,无论在何处北卷大多成了末流,上榜者自然以南方学子居多。这事若要神不知鬼不觉,便只有负责钥锁的提调官。

苏策起身送他离开:“后续审问便看大理寺的安排,此事段公若未细究,出榜那日会殃及许多。”

提调官究竟冲谁而来,眼下不得而知。沈诀侧身让苏策止步,推开了房门。

“当当——”

一只草编被人拎在半空,在开门的瞬间赫然出现。巨大蜻蜓背后的人阖上一只瞳眸,另一只也调皮地用草编遮盖住。因为不知道书房出来的是谁,才得以听到她后续的那些话:

“大哥大哥,我编了好久眼睛都花了,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看。”

沈诀打算说好看,被她接下去的话噎住:“苏愈气得不教我,自有人愿意。后日我去……”

迟迟无人应她,苏缨宁觉出不对。缓缓将蜻蜓草编挪开,又接着睁开另一只眼睛。

与此刻袖口脑袋乱糟糟的她不同,面前的人端方清润气质出尘。只是在负手静立,都能让人瞧出一种说不出的矜贵气质。

微风拂过手中草编,带着额前的几缕碎发飘动不止,拂过脸颊时挠得人心里发痒。

这只蜻蜓是由李景之指导而成,经她手编后,许多细节处并不十分牢靠。方才经风抖了抖,竟在绛色衣袍上落下数十根草丝。

素日皆是一板一眼衣着严谨,倏然掉落了脏东西,他应当很不喜吧。

其实苏缨宁也有些吃不准,上回礼部解释流言时,他好像也是这副晦暗不明的神色看着自己,好像欠他什么东西似的。

话虽如此,苏缨宁还是眼疾手快地将草丝从衣襟上、袖口处拨开,还他一件整洁的衣袍。然而恰在此时,另一只大掌几乎同时伸来,与她的手碰了个正着。

只是简单的肌肤相贴,苏缨宁瞬间感受到冰凉。和院中那张石桌触感一致,冷冷的让人觉察不出温度。

这是意外,应该不会生气吧。苏缨宁迅速抽回手,行云流水般地将扰人心弦的碎发夹至耳后,低头不去看他。

手背的温热一触即离,沈诀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渐渐生出烦躁。

贡院放榜之日,考生皆缀缀守在红纸黑字下逐行寻找。凡榜上提名,日后仕途如板上钉钉。

轩阁中,顾清砚打马游街结束后才到,薛谅一瞧他未及换下的衣衫,便知外头的热劲儿:“盘口赌你不是状元的赚翻了。”

沈诀同在屋中,薛谅声音说得很低。

“若真成状元被选中为驸马,真不知该怎么躲。”顾清砚抬手掸掸袖边,“也是我没那实力。”

驸马什么的薛谅避而不谈:“段公复审前你可也是榜眼,不过是顾及北方…罢了,这次春闱也是有意思。还当是那位做的,想想他也没那么傻,去了大理寺一月怎还会上赶着招惹。”

最后大理寺问出那人是何氏旧部,替太子先前不公被罚报仇来了。恰巧此次主副考官为段沈二人,若能成事则为一箭双雕。

数年前陛下便为叛军劳心伤神,而今这事说大可大,真闹起来怕要整肃朝堂。

顾清砚也略有耳闻:“若是他自个儿的心思便罢了,身后无人处理起来简单。就怕北部捎来什么信儿,让人不得不去注意。”

轩阁位置在贡院西南边,透过支摘窗望去,恰能将榜下之景一览无余。

身着明黄锦裙的姑娘一路从头数至末尾,名次不高,依旧乐得抱着兄长的手臂上摇下攥。笑容胜似春拂冬雪,足以抚平眉间倦怠。

燕七挑开后窗避让人群翻入,沈诀抬手阖窗面凝如水。

“大人,季春明留下血书自尽。”

薛谅没被赶走,结结实实听了个全乎。恰如他在诏狱所说,死士如季春明这般牵挂至今的实属罕见。

“你们这消息也是够快的,这边才中进士,那头便觉得无憾了。”

薛谅几日前知晓季春明弟弟的事,末了望向沈诀,“难为你暗中帮他弟弟,他先前那般死死撑着还用着假名假户,却只为个念想。”

沈诀:“只因他有价值。”

血书上只有寥寥几字,是留给他弟弟的。沈诀没接,只细听着季春明最后留给大理寺的话。

轩阁中,清茶蒸腾起的雾气渐渐消散。待其凉透,沈诀已被召入宫中。

入殿时恰与萧牧擦身而过,见其面带戏谑笑意,猜出诏狱之事已传出围墙。

“这次春闱做得很好,眼下也有时间好好谈谈你的婚事。”

沈诀遵着旨意坐下,嘉临帝端坐上首,此刻龙颜大悦:

“皇后这个做姨母的考量得周全,说是再办几场花宴让你挑挑。可朕记得你与太子幼时感情甚好,想来他挑的人最是合你心意。”

沈诀淡淡扯了扯嘴角,静静等待萧牧赠予的重头戏。

“你上回婉拒,朕看得出勉强。还想着既然太子不吝赞赏,不如赐了入主东宫。”

搭在扶手上的指尖略微泛白,再听到“只可惜他不愿意”时才暗暗松了口气。

“今日牧儿重提,让朕仔细想想那女子姓名。原来在朝堂上便听过,廷言还救过她,可见你二人有缘。”

嘉临帝笑得温和:“廷言对这道圣旨可有异议?”

已成圣旨,如何多议。细想萧牧,请旨应当也是花招用尽……

沈诀面不改色,心底深处缓缓蒸腾起沸热。无关萧牧的手段,只是紧张她的到来。

“一切听凭陛下安排。”

回官署途中,临无确认:“大人,明日启程吗?”

途经贡院,轮毂被瓜果残渣磕绊。车帘飘飞,榜下已无明黄倩影。

她知道赐婚心里如何想?进了沈府会习惯吗?她与李景之……

“后日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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