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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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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丽风清,昨夜睡前反复提醒自己要卯时起身的淑窈苑主人还在与周公掰扯。

“可是何时醒来本就身不由己,昨日我这两条腿都快跑出火星子了。”

辰时一刻,苏缨宁起身洗漱着衣,兰叶端着薰好香的素青色莲花纹绢丝云锦在旁伺候。

“小姐可莫怪,今早夫人特地差人来递话,昨日小姐回得晚累得慌,让多睡会儿。”兰叶起手将云锦掸了一掸,挽住如瀑青丝,和着里衣伺候穿上。

“要不奴婢定会按着昨日宋家小姐的办法喊一声‘沈少卿’将小姐唤醒。”兰叶小声嘟囔着,虽未亲身试过,可因见过昨日的反应,此刻深信不疑。

苏缨宁一心顾着快些收拾好,未留意后头这句,温软笑道:“怎么会怪你呢,是我未考虑周全没跟娘亲说一声。要是知道我去拜访住持,定要拿出施粥那劲头,说不定昨晚都不让我睡了。”

话音未落,主仆二人含笑不止。

眼瞧着最后一件金通提花缎棉补服上身,苏缨宁对着铜镜带上钗环。晨间水汽弥漫,兰叶开了房门不消片刻,苏缨宁温婉杏眸上便镀了层水珠,看上去好不娇美灵动。少用了些燕窝黍米粥后,二人即刻启程。

京南寺古朴森严,矗立百年有余。

平日里为儿女求个姻缘、算个嫁娶吉日的人络绎不绝,在百姓之中极富盛名。寺庙离苏府不远,大约半炷香的路程,且路上多是宽而阔的官道,并不难行。只是这两日情况特殊些:

一来明日便是上元节,城中百姓皆有这二日上香祈福的习惯。二来春闱在即,各州府学子也已入京城,按入乡随俗来说也是要来求个金榜题名的。三是住持多年云游归来,访客想必也是熙来攘往。

苏缨宁昨夜定下卯时起身,便是以防今早官道拥堵繁忙。早些动身,路上定能少好些车马,好行得多。

可惜,没起得来……

苏缨宁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昨夜入眠特别快,也睡够了时辰。今日醒来却仍有溺沉的感觉,脑袋昏昏胀胀的,难道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梦?

思考不出个结果,她索性抱住经文闭目养神。住持从不收取俗世尘物,只能用这些手抄经文聊表心意了。

马车辚辚,轮毂随车行得稳定,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吁—”

车夫拉紧缰绳声一个接着一个在耳边响起,马车哒哒声逐渐缓慢直至停下。

“出了什么事?”苏缨宁轻声向外头及时勒住马的人问道。

“小姐,快到山门以外了,但前头堵得严严实实。”

以府中车夫的水平,若能见缝插针恐怕早就过去了。她微微掀起帘子一角探头看了眼,只见官道上密密麻麻似蚂蚁一般蜗速慢行。

帘子缓缓被放下,苏缨宁带着自责情绪轻叹了口气:“还有多少里路?”

车夫如是答道:“约摸一里地不到。”

苏缨宁年前常去庄子收租,对这路程远近门清儿。想到一里地也没多远,霎时一扫愁容,当即决定下车从侧边一条幽静小路入寺。

“小姐不可。”

兰叶一下没拦住,忙跟随下马,将其未及拿的手炉揣进狐氅里劝道,“小姐素来难捱冬日深冷,今日四下无风但凉寒犹在。前几日受了不少苦一直陆陆续续咳嗽,这两日眼见着好些。若是进那侧面窄径,林荫遮蔽着更觉冷酷,莫要拜访不成又落下顽症。”

“哪有那么娇气。”

苏缨宁眉眼弯弯,托着兰叶的手一同放在手炉上取暖,“年前扮了男装出去收租子时,庄子上的风比这冽上万倍。我在外丈地走了多日也不见身体异样,反倒是回了城中风寒才一把扑了过来。”

这话说得确实没错,或许上山多走走对病体更加有利,实则兰叶也知道小姐铁了心的事谁也劝不住。

苏缨宁抱着即将交给住持的经文,兰叶却连手炉都放回马车里,说什么都要随身带个药包以备不测。她用面纱遮住苏缨宁口鼻,以防进山吸入氤氲水汽心里难受。主仆二人就这么一深一浅地步行朝山门走去。

这窄径越往上走看着平稳,实则有些地方坡度非常大,稍有不慎便会摔倒。好在两旁冷霜都已化作清水被照干吸收,走在石阶上倒不为难。若是早一个时辰来走这路,恐怕极大可能是要滑倒擦伤的。

苏缨宁这么想着,双脚愈发轻车熟路地往前,好像曾经来过一样。

山门近在眼前,苏缨宁默默加快了脚步,欲抢在山下官道那些人之前入寺。

耀眼光线透过林间错落枝叶洒落地面,苏缨宁一蹦一跳踩着石阶上的阴影,日光就这样斑驳洒落在她明丽娇美的脸上,叫人看了惊心动魄。

“嘶——救命——”

诺大林中除了二人的脚步声,就只剩这一阵接一阵喘息求救的响动。微弱的声线忽远忽近,在这空旷地带听得有些发毛。

兰叶倏然有些紧张起来:“小姐,我们快走吧!”

“声音听着很是虚弱,寺庙脚下多行善事,我们还是找找看是不是有人受伤了。”苏缨宁托腮凝神捡来两根枝条,一根递给兰叶,“使这个拨拨草丛,看看有没有人。”

苏缨宁的胆量飘忽不定,此刻却能不怕埋伏不怕猛兽,只凭心存的一点善念就挽袖寻找,实在是借着寺庙壮胆。

在拨开第三株高叶草时,一个清秀羸弱书生打扮的少年坐在丛莽里,周围满是散落的叶片,吓了她们一大跳。

捂着胸口缓了一会儿,苏缨宁颔首与少年对视。见他眉宇紧锁又捂着腿,戴着面纱的她不拘地试探问道:“是腿受伤了吗?”

清瘦少年紧咬着苍白唇齿,从缝隙中溢出一个字:“是。”

“扭伤还是擦伤?”苏缨宁经常磕碰伤到腿脚,一些症状信手拈来。

少年继续强忍伤痛答道:“采草药时不慎滑倒,被所执刀刃划破。”

“山中霜重路滑,不能因小失大。”苏缨宁在药包中翻找出小瓶酒和金疮药,看向山门处,“你先捻些土洒在伤口处。”

少年掀起裤腿照做。

“土拍开些,将酒撒上去,会有些疼。”

裤腿活着泥污被浸得更湿了些,少年一声闷哼总算将伤口处简单冲洗干净了。

苏缨宁仍保持着偏头的动作,嘱咐道:“普通金疮药,只能救急用。若要恢复得快,还是赶紧去寺中或去京城找个郎中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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