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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疑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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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徽之来到园子这边时,李绶已经被抬进了厢房。

“郡主这边有我照料着,沉香劈山救母的戏就要开场了,各位不如回那边去?”

张乐容隐晦地看一眼崔黛归,朝姑娘们说道。

不论真假,在场姑娘们都是一脸的担忧,听见此话皆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看见崔黛归还站在原地,关边月想上前去,却被杨昭抢先一步。

她拉过崔黛归的手,婉约含笑道:“崔二姑娘真乃爽直之人!快同我们一道过去罢。”

崔黛归心道你这样拉我走,论爽直我还不如你呢。

只是她也领情,便对杨昭笑了笑,说:“杨姑娘放心,那位郡主娘娘如今可没力气责罚我呢。”

崔黛归执意留住这里,杨昭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当她是不爱去凑那边的热闹,便道:“日后有机会,咱们再会。”

便头也不回朝着离开的人群追去。

这时关边月才走到崔黛归面前。

她张了张口,显得忧心忡忡,“多谢崔姑娘相助......郡主醒来只怕要怪罪于您,到底是我连累您了。”

崔黛归倒是诧异,“你是欠我的么?我又未曾帮你。”

这姑娘实在窝囊,崔黛归直言道:“说来倒是我连累了你,那盆腊梅没摔到我身上来,她必要记恨你罢?”

“不过我也不会谢你。若你真砸到我了,那现下人事不省的,可不仅郡主一人了。”

这样说不过就耍泼的伎俩她早见识过多回了。

前世成为六皇子妃后,这位尊贵的长泰郡主依然瞧不起自己,在各种场合明里暗里地出言讥讽。

奈何天之骄子平常被奉承惯了,嘴皮子功夫实在有限,每每到最后都得来这么一下才收场。

崔黛归想着,便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她是恶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多余的担心且收收罢。”

“如若我是你,合该好好想想,何至于让人欺辱至此......”

想起这姑娘的来历,她又缓了缓语气,“寄人篱下的滋味我也尝过,不过总是比你要幸运些的。你如何艰难我难体会,但无论如何人总得替自己争一争,别让耳光轻易就落到脸上来不是?以后若是有难处,且来侯府找我——”

正说着,却瞧见关边月眼中露出惊诧,更是带了些掩饰不住的难堪。

她便话锋一转,挑眉坏笑,“小事不想帮,大事帮不了!谁叫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私生女呢!”

关边月连忙道:“何必妄自菲薄!您——”

“是啊。何必妄自菲薄呢?”

崔黛归打断她,抬起手将袖子露出来,“看你这菡萏绣得多好,比之宫中大家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能传扬出去,不知要叫多少人羡慕呢。”

关边月脸上一红,没想到自己竟能得到这样的评价。

正说着,斜刺里突然有人刻意地咳了一声。

崔黛归抬眸,海棠花树后边传来脚步声,下一刻一张清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看到这张脸的瞬间她眼中划过一丝惊慌,又迅速恢复平静。

她面上霎时便红了起来,却自欺欺人般强撑着笑意,然而心中早已涌起了翻江倒海的懊恼——方才的话不知被听去了多少。

尤其是那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张乐容睨了她一眼,才对身边人道:“表兄,郡主就在厢房里,你快去看看吧。”

说着她又扭头道:“实在有劳尊驾。”

劳烦谁?

崔黛归一愣,就听到一个淡淡的声音从那丛海棠花树后传来,“不敢当。”

正觉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就见花树后隐约又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然后一个红袍玉绶的郎君踩着雪从花树后走出。

竟是顾晏!

崔黛归瞳孔一缩,一瞬间便想退开。

却见顾晏那厮竟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转过头去,对陆徽之道:“徽之先请。”

这一声又将崔黛归拉了回来。

她看着陆徽之朝着自己和关边月一揖礼,才躬身掀开厢房厚重的帘子,走了进去。

等到外边只剩崔黛归和张乐容两个人时,张乐容才敛了笑容,没好气道:“人是给你叫来了,多的那个尾巴你且自己料理罢。真没想到,我竟在自家为你做此等私相授受之事!”

崔黛归一拍她肩膀,笑眯眯地说:“彼此彼此!”

惹得张乐容一瞪眼。

她们在旁边的厢房等候。

过一会儿,陆徽之率先进门了,顾晏紧随其后,慢悠悠踏进了屋子。

简单说明郡主情况后,陆徽之正要告辞,顾晏却突然看向坐在一旁的张乐容,“张小姐可好?”

“啊?”

张乐容一愣,随后想起这是在说前番二殿下遇刺之事。

那夜她一个国公府的小姐出现在刺杀现场确实过于巧合,顾晏追问几次未果。

没想到今日了,还咬着她不放。

她讪讪一笑,道:“仰赖殿下吉人天相,也幸得顾郎君施救及时,我这才免于厄难。倒是顾郎君——”

说到这里她故意拉长了语调,“腿脚旧疾这便好了?不如也让表兄一观,再去旁边厢房稍事休憩?”

听得崔黛归心中一乐。

这话摆明了在说他尚且自顾不暇,不如闭紧了嘴滚蛋。

她偷偷朝顾晏腿上瞧去,却见他立在屋内,身姿清朗,背脊笔直,叫人分不清到底是伤在哪儿了。

只可惜那刺客太不中用,竟还能让他出席宴会,坏了她和陆徽之相处的机会。

崔黛归撇了撇嘴,心中怏怏不乐。

“贵府不愧是将门府第,张小姐出行时竟也随身携带机扩之物,那夜乍见,竟是五箭齐发?不知顾某可否有幸,再观览一回?”

“郎君是说我那弓弩吗?”张乐容装傻充愣,“不过是闲暇时胡乱做的小玩意儿,毕竟是闺阁女儿家的私物,实在不敢示于人前,还请见谅。”

“弓弩乃国之利器,张小姐虽是女子,却比工部那帮尸位素餐的人要强上许多。”

顾晏微微一笑,缓缓坐了下去,端起茶盏浅啜一口,道:“倒是顾某强人所难了,请容顾某以茶代酒,向张小姐赔罪。”

瞧这架势,竟是要在此详谈下去了。

张乐容心中有些打鼓。

陆徽之听出些许不对来。

他执了茶盏,为自己倒了杯茶,而后一饮而尽,笑道:“顾兄言重了,我这表妹自小顽皮,口齿伶俐了些,倒无他意。”

顾晏对他笑了笑,却未有半分要起身的意思。

反倒是又看向张乐容,不紧不慢地说:“听闻东市之内有家店铺名叫翰墨肆,私底下也在售卖民间弓弩器物,张小姐既有此志趣,不妨去那儿瞧一瞧,许能找到些好东西?”

翰墨肆三个字一出,崔黛归心下一个咯噔。

她豁然抬首朝顾晏看去,瞬间又惊觉反应太过,迅速收回目光。

这厮莫非知晓了她在玉面的交易?

若叫他顺着张乐容查出幕后之人正是她崔黛归,依此人前世狠绝的性子,她又焉能有命活过明日?

崔黛归心中一时忐忑起来。

只期待张乐容这个同自己一根绳上的伙伴,能稀里糊涂地领着他多绕几圈。

最好引到沟里去!

可张乐容却听不懂。

她纳闷道:“翰墨肆不是卖书的么?那等酸腐儒生去的地界,也卖弓弩?”

顿了顿,又道:“我虽书读得少,却也去过几回的——顾郎君莫非是诓我罢?”

她说话时顾晏一直看着她,直至说完了顾晏才敛下目光,淡淡道:“顾某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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