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初中同学没读书了,去外面打工,家里人不知道她找了男朋友,现在她怀孕了,想借我的身份证去做人流,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男朋友不管吗?”
“这个没问,可能男朋友没和她在一个地方。”
“没告诉她爸妈?”
“她不敢,怕被她爸打死,她爸平常对她很严厉的。”
“她的意思是用你身份证去做人流,是不是还要你陪同?”
“可能要,她不敢告诉她爸妈,如果到时候回来的话应该就是我陪着去了。”
“你是怎么想的?”
“不晓得,我好纠结,快一个星期了,我不晓得要哪么搞。想陪她去,可是我担心不告诉她爸妈万一她手术出什么事就不好了,但告诉她爸妈吧,又怕她被她爸妈打死。又怕她不敢告诉她爸妈,像我那跳楼的同学一样,想不通自杀。”
“昨天打电话就感觉你心里有事,你不说我也没问。你也快成年了,这种事你要学会明辨是非。你刚两个想法中,都没有提到你借身份证给她了你哪么办,她没有身份证吗?为什么要借你的?她能和你说,说明你们关系很好,我不相信她没想过借了你身份证去做人流,如果闹大了对你的影响有多大,你到时候就是洗都洗不清。”
“她不是那种人。”
“我不要你把别人都想得那么坏,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能用你的善良去赌别人也和你一样善良。如果她是真的拿不准要不要去做人流或者担心她爸妈知道,她就应该拿自己的身份证偷偷去做人流,最多也只是找你借钱,都不会要你在手术单上帮忙签字,更不是想着用你的身份证去做手术。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我要怎么做?”
“如果是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告诉我和你爸。这时候,最应该相信的是自己的父母,父母也是过来人,他们会做出对伢子最正确的决定的。”
“但是她不敢,我也不好告诉她爸妈,告诉她爸妈了我不就背叛了她对我的信任,变成打小报告的人了吗?”
“她还在读书不?”
“嗯,在读书,就是在读书才不敢告诉她爸妈。”
“你问你朋友,用我的身份证行不行。”
“啊?这年龄对不上吧!”
“没事,挂号医生只看挂号牌,不看身份证的。”
裴清立马给李禾柳发消息问她用裴妈妈的身份证行不行,她不知道,在挂断电话后,裴妈妈又给李禾柳的妈妈打了电话。
【今天天气好,我喊了李禾柳她爸妈去北神顶爬山,你回去以后我们都好久没有聚一聚了】裴妈妈发来短信
【啊?不好吧。】裴清担心李禾柳现在不能过多运动。
【没事,你这懒虫,回家了天天在学校都胖了,要运动运动!】
【说得好像你看到了一样,是手机把我拍得胖!】
晚上,裴清还是和陈森区见行继续监督学习,区见行要考大专,陈森好像要靠什么资格证,一切都正常,正常到有点不正常。
第二天裴清收到李禾柳的消息,说自己不回去了。
裴清发消息问李禾柳要不要用自己妈妈的身份证,只收到一个【不用了】的回复。
不知道李禾柳最终怎么处理的这件事,后面裴清问起,李禾柳只说已经解决了,但具体怎么解决的没细说。
但裴清感到自己和李禾柳的关系明显疏远了,虽然中午还是会聊天,但不像之前双向分享,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裴清在感情上不算心大的人,有所察觉,也大概猜到了原因,周末和裴妈妈打电话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站在李禾柳的立场,自己恐怕也会是同样的反应。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了朋友,朋友没有答应帮忙就算了,反手就告诉了家长,这种友情被背叛的感觉,很不好受,也正因为不好受,作为告密者的裴清才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李禾柳,所以不知道怎么做。
裴清觉得,自己欠李禾柳一个道歉,裴清想找个机会,但每次中午想找李禾柳聊聊准备道歉的时候,李禾柳都有一搭没一搭的,三句话不回一句,不是【嗯】就是【哦】,再么就是【不清楚】、【不知道】、【可能吧】。次数多了,裴清很是无力也有些莫名的伤感。
“怎么感觉这几天阿清有心事呀?”
“我也感觉到了。”
【不知道怎么说,也不好说。简单来说就是,我有个朋友,我们双方爸妈都认识,但是最近她出了点事,找我借身份证,我觉得事情很大,就问了我妈,也不知道哪里说漏了嘴,我妈直接告诉了她妈。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哎呀阿清,你想太多了,这种人,如果借你身份证是好事,肯定她就用自己身份证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那既然不是什么好事她还有去做,说明她没把你当朋友,而你,正好趁这个机会,认清了她这个人,这不是双赢吗?”
“对啊阿清,你就是太重感情了。有时候看清一个人很重要的,就算你借给她身份证了,后面出了什么事,她爸妈找你要你负责,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