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诺卡不是不懂得感恩的人。
虽然连续的几个世代的失败让希帕提娅们陷入了学说无法被广泛认同的低迷状态,甚至是在某些方面的情绪都发生了退化,但殊为不易的美满的童年时光还是让她不至于那么情感淡薄。
所以在她的引荐下,芬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了被结社所有人接纳的朋友。
为此她能够和伊莎贝拉一样,被安置在了一处悬崖上的小屋。
窗户是在石壁上被雕凿而成,不时能听到海浪拍击和飞过的高亢的海鸥鸣叫。
还有清新的海风送来属于大海的气息,极目远眺,就是一些因为面积太小而荒无人烟的易碎岛链,连缀着分布在地中海的海面上。
这种氛围的确让人感到放松。
芬坐在窗边,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敛了敛自己洁白的连衣裙,好让自己赤着的双脚别踩到了裙摆,而后女孩懒散的弹起了怀边的竖琴,纤细的手指按动,点出零碎的轻音。
一边弹奏着,一边时不时的回头望望帘内躺着的人影。
她可不敢弹得太大声,要不然就要把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伊莎贝拉给吸引过来了。
在名为【背叛的目盲者之毒】的黑泥被她的神秘术驱离之后,骑士小姐似乎就特别热衷于和别人的接触以及拥抱。
就芬自己的猜测,可能是为了报复性补偿对方在中毒期间失去的,不怀有猜忌之心的接触他人的权力吧。
虽然是这样想的,女孩还是有点无奈的缩了缩脖子。
毕竟,极度渴望和他人接触的症状,还是挺让人绷不住的。
再加上骑士小姐那一头金色的大波浪,很难不容易让人想起,一回家就扑在人怀里要抱要撸要拍拍的大金毛。
所以就在这几天内,和伊莎贝拉同屋的芬和前来照顾她的姗汉特可是免不了被好一顿折磨。
“伊莎贝拉……”
被拖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的姗汉特有点恼怒的瞪了一眼躲在窗帘后的隔间里“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芬,一边无奈的拿梳子梳理着伊莎贝拉披散下来的柔顺的头发。
“……我还是比较喜欢,之前桀骜不驯,颇为潇洒的那个你。”
正在沉迷吸人的骑士小姐尴尬的在祭司的怀里拱了拱。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的身体不听我的……”
伊莎贝拉感受了一下堆在自己脸颊两旁的两团温润,发觉自己刚才理性蒸发之后,自己可能停在了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
虽然朋友的说辞的确很有道理,但是隔着一层衣物,上半球被下巴压住的微妙重量,还是让姗汉特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个危险的笑容。
“你最好,真的是这样。”
姗汉特是不喜欢被触碰的。
这会让她回忆起那个希腊对土耳其用兵,但战败的消息传来的晚上。
那天,疯狂的人和从运兵船上涌下来的败兵混在一起,冲击了神庙。
德墨忒尔神庙的祭司和因为正在神庙当中祭拜的人群被阻拦在了里面,他们不得不和暴乱的人们隔着大门作为的鸿沟对立。
作为一名受教育的女子,也是一名同现在相比,还“良知未泯”的神秘学家,姗汉特在那个时候痛陈利害,想要让被困在神庙里的大家团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