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
时难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催促,迫不急待见到简易。
简易到的时候也才七点多。
太阳当空,天可算是晴了,简易刚进来的时候就开间时难在院里等着。
身边跟了两个佣人,佣人手里拿着花苗和铲子肥料。
可能是等久了,时难现在正叼着烟,烟雾环绕脸庞,朝思暮想的脸朦胧不清。
听到动静,时难一下子把烟扔到地上,甚至还没来得及踩灭就向简易走过来。
脸上的表情变化明显,像爱宠看见主人,但同时又不失端正。
一旁的佣人还是站在一旁,其中一个把东西交给另一个,自己去旁边拿小扫帚,蹲在地上踩灭烟头,再把地面上的灰打扫干净。
“走吧,去种茉莉。”时难搂住简易的肩膀,语气带着玩意。
对一会儿发生事物的热望。
这个年龄爱玩才是天性,成熟稳重反而不正常。
两个佣人在身后恭恭敬敬的跟着,看着自己家平时连话都懒得说的少爷今天这么好动热情,也有些感慨,他们感情真好。
佣人年纪在这个行业里不大,两个大约都将近四十,有经验。
少爷平时很有跟别人有肢体接触,除非关系特别铁的那种。
像许家的二少爷。
佣人们都不是第一次见简易了,但看着时难对他这么亲切还是第一次,佣人对这个不知道怎么结交的朋友充满了好奇。
要不是喜欢花,时难怎么可能亲自干这种活?
防止弄的满身土气,时难特意穿了深色衣服,把袖子往上一撸,袖子就可以避免土了。
地方没有太大,是二米乘二米的。
虽然花园面积大,但地上都是草坪,是不能随意开阔的。
时难拿着小铲子,挖坑,土早就翻过了,所以今天不用再弄。
四个人快一点,他和简易还有别的事要做,就让两个佣人也加入了。
时难怕种子活不成,而且长得慢,就直接买了幼苗,幼苗虽然小,但还是看得出来之前活的生机勃勃,挖好坑,把幼苗放在土坑里。
接下来是填土浇水,简易刚拿起水壶,就被时难制止了。
“唉唉唉——”时难抢过水壶放在一边,语气随意的解释:“这个弄的满手泥不好洗,她们来就行。”
说罢,两个佣人就拿着水壶开始干活了。
还很有把握说:“少爷放心。”
注意到她们腰上围的防脏围裙,简易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听了时难的话,颜色不深不浅,弄上泥点子怕也不好洗。
那就交给她们干吧。
简易以为都要弄亲自动手呢。
不用更好。
时难又点了根烟,旁边有亭子,时难就坐在檀木凳子上监督。
时难给简易倒了杯茶,推到面前。
茶是刚沏好的,杯上还冒着热气。
简易没动。
“给你的茶昨晚喝了吗?”时难拿起杯子,一身贵气,看起来特别有范儿吹着杯上面的热气。
“喝了。”简易如实回答。
昨晚回去就喝了,但简易不懂得品茶,尝不出苦与香。
只觉得味道浓。
“怎么样?”时难问。
“还好。”简易心虚喝口茶,刚到嘴里,还没等回味,就差点吐出来。
太苦了。
简易咳嗽好多声,舌尖苦苦的,直到时难注意。
“不好喝别喝了,没人逼你的。”
说话的同时,时难伸直胳膊,拿住简易刚用过杯,把里面的茶水倒进了身侧的垃圾桶。
尽管对面的人是时难,但简易还是感到不好意思,有些憨厚的解释“你的品味不错,但我品不来茶,别介意。”
“没事儿啊。”时难没放在心上。
“你坐着别动。”眼看时难长腿伸开,迈步走向五六米处的饮水机,站在那处好一会儿。
“喝白开水总不会呛到吧。”
回来的时候递给简易一杯热水,杯是隔热的,他想直接喝,但热气熏到脸上时,简易把杯子放在石桌上。
这个也喝不成了。
时难也觉着没意思,于是拉着简易的手,带他去看花苞。
蹲在碎石路上,四周都是花圃,道路窄窄的只能容下两个人。
这些花虽然没有生长在温室,但佣人们照顾的细致,用最好的肥料和营养液,娇艳欲滴的花苞绝对不输温室的金枝玉叶。
没那么娇贵,但简易还是有种一旦上手摸,花苞就不开了的错觉。
时难酷爱郁金香,尤其是如梦如幻的粉色,花苞轻裹时最美,全开时略显逊色。
时难把手伸进花苞和花苞之间的缝隙,犹豫再三挑出了一朵最艳丽夺目的。
时难怜爱的用指腹摸摸花瓣,随后坚定不移的下定决心,利落的连茎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