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第几?”
漫步走在大厅,简易手里小心翼翼提着袋子,仿佛提着的不是袋子,而是包厢。他想先把茶叶放回去,拿着也不方便。而时难双手插兜走在身边陪着。
当时难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简易心里还犹豫了一会,最后说:“第二,和第一就差一点。”
“哦。”时难也不在乎,问出这个问题时只是为了能有点话题。
比赛还没结束,外面还有讲话声和喧闹声。
走廊里面就他们两个,清静的很。时难搂住简易的肩膀,脸上按耐不住的笑。
简易轻声叹气,便往时难身边又靠了靠,直到没有距离。
“一个人没有,监控也不会查。”时难语气挑逗,见状手指在锁骨乱摸“你怕什么?”
简易被弄的有些痒,心口不一说:“没有。”
简易嘴上说着愿意为时难付出一切,但如果时难有什么要求,他也真的会这么做。但时难知道,他内心还是害怕的,害怕被发现,害怕被别人说闲话。
他能承担一切不代表他有足够的勇气。简易的内心是脆弱的。
想到这里,时难也放下了手,继续保持并肩的状态。
简易转头去看他,他的脸上还是那种骄傲,桀骜不顺的笑。他没有多问。
简易把袋子挂到桌子旁边的挂钩上,然后坐在座位上,单手撑着脸,自然的看向窗外,看向操场上的一切。
时难也坐到桌子的边缘,去看简易。
时难上手揉了一把简易整齐柔软的头发,简易回过头,看着时难肆意的笑有些无奈道:“阿难。”
完美的头发被时难这么一弄上面有些凌乱,有鸡窝的既视感了。
手上还残留着发丝的余香,时难把余香挥洒空中,揪了一根自己的头发放在简易眼前。
简易下意识的去盯着那根头发。
什么意思?他有点好奇。
终于,时难说话了:“你猜这跟头发跟你的有什么区别?”
时难一脸正经,表情严肃。
“呃……”简易有些发愣,想了好一会才犹豫开口,声音极小。“比我的长一点?”
有区别吗?简易没发现,长度差不多,头发不都一个样吗?
“不对。”时难声音冷淡。
在简易期待的注视下,时难认真说出区别:“我的比你的黑因为我是染的。”
说完后,简易脸上的期待慢慢僵硬。
语气没有停顿,因为但凡停了蹴笑场了。
呃。如果眼前这人不是时难,简易真想说一句傻逼。
时难把头发随手扔了,拨弄着简易被自己弄乱的头顶,把手指当成梳子,慢慢弄顺。
好傻。他还是没忍住笑了。
窗外的话筒里正说着速度分析情况,现在已经是高三男生跑了。简易看了眼黑板上面挂的钟表,时针指着十一。
都跑完就可以去吃中午饭了,今天中午,虽然比赛,但下午还要照常上课。
“明天来我家吧。”时难发出邀请。
时难特别想让简易在他家,平常因为时黎在家的缘故,都是他去简易家,所以他家有太多好东西还没给简易看。
这话时难一般不说,简易懂他,不说一定是他姐在家。
时难跟时黎的矛盾早就没多少了,但他发现他跟时黎不能友爱相处不是因为小时候的矛盾,而是因为小时候时黎强迫他的地方太多,导致他怕姐姐。
果然,血脉压制没那么容易破解。
“好。”
时难和简易没有在教室多呆,尽管时难再觉得身旁闹腾,但是马上比赛结束,前三名都要上台,他正好看看获奖是谁。
没有人不好热闹。
颁奖顺序还是从高到低,等到高二年部,杨霖被叫到名字的时候洋洋洒洒的去领奖台了。
丝毫没有刚才的不服气,不过一会,态度反转怎么这么大?
许常跟他说什么了?
讲台上三人是并肩站着的,杨霖和第一名你挤挤我,我挤挤你,敲敲踮起脚让自己显得更高。
第三名明显多余了。
主任拿着话筒,嘻嘻的笑着,他上了年纪,身材肥胖无形,这样一来显得和蔼可亲:”哈哈哈,还是年轻好胜,这还比呢。
台下一阵哄堂大笑。
杨霖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
简易和时难没有融入人群,而是站在大厅的门前,听着话筒念出的名字而感慨。
“走啦。”时难伸出手拉住简易的手腕,力度轻柔,“吃饭去了,一会人多,挤。”
时难不顾形象,拉住他就是直往食堂跑,简易被拉的措不及防,明明刚才还平淡无奇的走着,简易有些跟跄。
简易看不到时难的表情,时难留给他的只有一个看起来可靠的背影。
向光而行,少年是那么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