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直直地望着波伏娃,像一个期待糖果的小女孩,又带着几分因崇拜而生的真挚与热烈。
波伏娃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个提议有些意外,却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带着思索说道:“或许可以,不过你需要和午夜出版社的耶罗姆·林登聊一聊,他是我的编辑。”
伊丽莎白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得到了偶像的肯定。她深深鞠了一躬,语气坚定而又感激,“非常感谢!我一定会全力争取!”
接下来的沙龙,伊丽莎白只记得自己讲了什么,但是具体什么内容却又会议不起来。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平复起了自己激动的心情,但是一直到沙龙结束,人群陆陆续续变得稀疏,她也推开书店的大门,开始漫步在了巴黎的街头,初春的风微微降下了她脸颊的温度,只是她的心情依旧难以平静。
沙龙里的讨论让她感到无比充实,那种哲学与文学交融的氛围,激发着无尽的思考与灵感。她以前在英国也参加过类似的聚会,但那些更像是出版商们主导的商业社交活动,缺乏这种纯粹的思想碰撞。
虽然她自己现在也成为了出版商,但相比之下,这种沙龙让她感受到了一种灵魂的共鸣,她甚至开始畅想,或许将来可以在自己的场所举办类似的活动,延续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思辨氛围。
更重要的是,她见到了波伏娃!自己的偶像!想到这里,伊丽莎白终于忍不住在夜色中抬起头,抑制不住地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内心更是发出了无声的尖叫。她两世都不是特别外向的人,但此刻只想尽情表达自己的喜悦——哪怕是像个傻瓜似的跳起来。
她轻轻捧住自己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烫的脸颊,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见到波伏娃,与她交谈,并且得到她的肯定——还有什么比穿越时空,与自己崇拜的人面对面更令人兴奋的事情吗?
伊丽莎白像个孩子似的,带着幸福的微笑走向旅馆,让守在店里的苏菲都怀疑她是不是在书店里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
原在伦敦的苏格兰场,警探们已久为这期案件而头疼脑热。今天一早,他们又接到了一起新的案件报告。昨晚,伦敦街头再次发生凶案,而这次受害者竟然有两人。这已经是短短三周内的第四起案件。
“以一个连环杀手的风格来看,这个家伙的犯案间隔未免也太短了。”莱昂靠在办公桌边,手里翻着一份厚厚的卷宗,眉头紧锁。他对英国历史上的知名案件几乎如数家珍,但这个凶手却与他所知的任何人都不同,作案手法既迅速又毫无章法。
“这说明什么?”安德烈坐在对面,懒散地晃着椅子,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是凶手越来越胆大妄为,还是他在直接挑衅我们苏格兰场?如果是后者,那他已经成功了。我敢打赌,等局长看了今天的《太阳报》,肯定又得大发雷霆。”
“至少说明案件的性质正在迅速恶化,”莱昂一边说,一边翻过几页资料,将一张受害者的照片推到安德烈面前,“而且很可能会愈演愈烈。约瑟夫警督应该很快就会召集会议,你最好赶紧把这些材料看完。到时候别又一句话都插不上,我可不替你解围。” 他其实已经对这些文字和图片已经烂熟于心,只是迫切需要再找一些事情。
安德烈笑了一声,仿佛全然不在意搭档的警告。他知道莱昂与自己不同——莱昂是真心热爱这份工作,对每一起案件都充满了责任感和正义感。安德烈自知自己缺乏这样的热情,但他从心底里佩服像莱昂这样的人。或许正因为如此,他从不排斥接受对方的指挥。毕竟,既然还拿着苏格兰场的薪水,总得干点实事。
“遵命,未来的莱昂·肖特警督。”他嘴角勾起一个不正经的笑。
莱昂没有理会搭档的揶揄,只是低头继续翻看资料。他知道,这场猫鼠游戏远未结束,而他们所剩的时间可能比想象中更少。凶手下手越来越自信,也越来越凶残。
“我们过来讨论一下案件。”约瑟夫穿着黑色的风衣,从警局外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下巴上残留的胡渣和青黑色的眼眶,无疑不昭示着昨夜对于他来说又是不眠夜。
“我们现在有哪些信息可以汇总?”
莱昂看了一眼约瑟夫,“我们此前认为凶手对于嫖客或者类似的人有着较深的恨意,所以一直以嫖客作为受害者。同时,凶手的身高应该矮于前几名受害者,因此造成的刀伤位置比较低。凶手的成功主要以偷袭为主,力求一击毙命,应该有经验。但是最新一起的案件中,受害妓女身上造成的伤痕要比嫖客还要多,不仅如此,还在脸上有多出伤痕,疑似是死后产生的。”
“对于这起案件和前几期案件是否为同一凶手,我们之间也有争议。”
约瑟夫警官认真聆听着莱昂的陈述,“那么你的观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