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信?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斯莱克警督脸色一沉。
伊丽莎白接过话头,冷静地解释道:“怀特先生的确提过,他在伦敦收到过几封匿名信,内容涉及恐吓,但他觉得这些信件更像是个玩笑。他来乡下是为了让怀特夫人安心,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伊丽莎白详细地描述了她所知道的关于威胁信的内容,有一些是从雷蒙德那里得来的消息。
“怀特先生一共收到过两封信件,一封来自于伦敦,一封来自于村里的邮局。我去村里的邮局询问过两封信件,两封邮票都发行于战争之前,并且已经停止发行,显然不是近期购买。但是两张邮票也不是限定数量的款式,因而很难从邮票入手去查明。信件通过村庄的邮筒投递,因而也没有任何的目击者。”
斯莱克警督皱眉思索片刻,自言自语道:“凶手可能是从伦敦追到这儿的……”随即目光一转,上下打量着伊丽莎白,“不过您自己也是从伦敦来的,可疑人士。”
伊丽莎白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笑:“警督先生,我是从圣玛丽米德来的,离这里可不算远。不过,如果您怀疑我,也尽可以查。”
斯莱克警督哼了一声,显然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他迅速转身,开始向下属分派任务,吩咐他们调查村中是否有陌生人的活动。
艾尔德石村是个比圣玛丽米德更小的村庄,近一年来唯一的新住户便是艾莉诺·史密斯。她半年前从美国来到这里,投奔伯父伯母。根据村民的描述,她个性温和,但行事低调,鲜少与人交谈。
她就和伯父伯母一起住在怀特家的房子里。
除此之外,怀特先生的秘书莱茵·克里夫成为了斯莱克警督的首要嫌疑人。他昨晚刚从伦敦送信,却意外滞留在村庄,并且他声称是怀特先生要求他留下,但书房内并没有发现任何未完成的信件。
莱茵愤愤不平,“没有人比我更加冤枉,是怀特先生自己不让我立刻回伦敦,他说他有一封信件,需要我带回去给巴特先生,但是还没写完,所以让我再等等。”
他的陈述听起来真实,却没有任何实质证据。马普尔小姐望着他,若有所思,低声对伊丽莎白说道:“亲爱的,谎言总是藏不住的,尤其是在这样一桩精心策划的案件中。”
至于这栋房子的佣人——路易莎小姐的贴身女仆因为在伦敦突然生病,没有成功能够和路易莎一起来到这里。路易莎还没要想好是否在这里久住,也没有从家里带来更多的佣人。诺顿庄园是她父亲朋友的资产,厨娘和园丁本就在这里工作。他们的人际关系都看起来十分简单,和怀特先生没有什么新仇旧恨。
斯莱克警督主要怀疑对象依旧是和伦敦相关的人。
”伊丽莎白,不如我们分开行动?“马普尔小姐笑眯眯地看向了自己外甥女,“我在艾尔德石村里也有几位老熟人,正好我可以去拜访他们。特别是史密斯夫妇,我记得我还和他们一起吃过饭。我想你会有自己的节奏想要去调查。”
“看来是姨妈想要甩开我,偷偷调查。那我们现在分开各自行动,等晚上再交换信息。”
马普尔小姐微微一笑,语调中透着一份无辜的温柔。“我哪里敢甩开你?不过分头行动,总归能节省一些时间。”
“好吧,那我们就各自行动,晚上交换信息。”伊丽莎白站起身,理了理裙角,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希望到时候您可不要藏着掖着。”
“那是当然,”马普尔小姐点点头,随即果断起身,拎起她的小手包,准备启程去史密斯夫妇家中。
伊丽莎白转身离开,步伐轻快但不失沉稳。诺顿庄园的走廊静谧而昏暗,木地板在她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的手指轻触墙边的画框,那是一些典型的英式田园风景画,显得略微刻板,但却为这座庄园增添了一丝庄重的氛围。
突然,一个身影从另一头的房间悄无声息地走出,打破了走廊的寂静。伊丽莎白抬眼一看,发现是艾莉诺小姐。对方显然刚从路易莎的房间出来,动作刻意放轻,显然是怕惊扰到好不容易睡着的路易莎。
两人不期然地在走廊上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