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圈起来的位置,一处位于村子中央祭祀台旁,还有一个在穿过村子的河道下游置于南面村尾处。
苏棘指着祭祀台边的圈道:“这里是二村长的住所。”
戚嵘宁问:“如何确定的?”
苏棘道:“我今夜遇到他了,还得他相邀投诚。”当时看着二村长离开的方向正是这住所的位置。
“什么?”戚嵘宁提高声音道,随后他将苏棘浑身上下都看了一眼确定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后问,“他可有对你做什么?”
苏棘道:“没有,他大致觉得女人都是废物,觉得我们皆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羔羊,所以也没有防备我。”
“你说他相邀你投诚?”
“嗯,不过,更像是在威胁。”苏棘道。
戚嵘宁思索半晌后,先问道:“他可有发现你去找了杨利的事?”
“没有,”苏棘道,随后解释,“一开始我以为是杨利在我离开后暴露了我的行踪,后来经我一番试探后,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会进村的事。”
“早预料……”戚嵘宁思索着,他疑问,“莫非他知道我们住在水神庙中?”
“对,他亲口说的。”随后她将与二村长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说与戚嵘宁。
戚嵘宁立刻怀疑问:“会不会是老姜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苏棘摇头:“我想应该不是,他或许知道是老姜帮的我们,但是以老姜的性格,应该不是他主动暴露的。”
“这里毕竟是二村长的地盘,他对这里了如指掌也无可厚非,”苏棘说着,眼中闪过危险神色,“我先前有想过,会不会有人早已察觉到了我们住进水神庙的行踪,后来一直不见人来打扰,便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戚嵘宁接道:“现在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早已在敌人的预料之中。”
“不,还有机会,”苏棘道,她指着地图上方才圈出的杨利家,“先前我仗着自己会点外界功夫便轻敌了村中之人,未曾想到还有这个变数,但幸好,他似乎并不知晓我们与杨利做了交易。”
“他既知道人不是我们杀的,莫非他也知道真凶?”
苏棘说:“那夜除了死者老胡,现场就只有杨利与我,绝无第三人。”
但二人都明白,二村长毕竟是这村中领袖,村内暗流汹涌他不可能一无所觉,就算未亲眼看到,从老胡牵扯出关系或许也能猜出来。
戚嵘宁道:“如今来看,我们不知二村长的底细,决不能轻易答应他,还需周旋。”
“我也是这般想的,我们按照原计划,还是以探清村内情况为主,待深入避沙村后,再寻找如何出沙漠的方法,如何?”苏棘问。
“好,都听你的。”戚嵘宁答。
“我今夜在祭祀台上又发现了与外界相关的法阵,”苏棘道,她面色微沉,“阵法稳固得不像陈年旧阵,想来是常有人维护修补的,村中有阵法又有绝世法器,这村中水深,需得控制住二村长看清我们如今所处的局势。”
她捋清目标方向,一一列道:“第一,利用村中人查避沙村来历和村中旧制,找先前来此的外界之人消失去了何处和之前引我们来此的红衣人;第二,查村子与外界的联系,搞清阵法和法器来源和用处;第三,寻找出沙漠的方法。”
戚嵘宁忽然道:“或许这一路上遇到的阵法法器都在冥冥中暗示我们,出去的路会依靠于此。”
他这么一说,苏棘觉得不无道理,认同道:“确有可能,毕竟你我就是依靠阵法而误入此地。”
戚嵘宁看着她坚定的眼神道:“终有一日,我们一定能出去。”
将回庙中休息前,苏棘道:“不过如今有一事有些棘手。”
戚嵘宁问:“什么事?”
苏棘道:“我与杨利说过,他考虑好后来庙中寻我,但是经过今夜这一遭,我担心,二村长明日若来,会与杨利撞到一处。”
戚嵘宁道:“二村长可有说让您何时与他说决定之事?”
苏棘:“没有。”
若是被二村长撞到他们与杨利交易,恐生不利,戚嵘宁想了想道:“就算撞到杨利恐怕也不敢露出马脚让二村长知道,且待明日杨利来,我们便将二村长之事告知于他,若他不来……”
苏棘对此事坚定不移道:“他会来的。”
一番谈话过后,二人回庙关上门,养精蓄锐。休息了多日,一场风云将至。
第二日晨光熹微,辰时听着阿婆往村中去,苏棘和戚嵘宁开始起身,不过多时,便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
两人心中俱是疑惑,莫非那二村长如此沉不住气,真就今日过来了?
吵闹的声音由远及近,隐约能听见有人说什么“最后一次巡逻”等等之类的话,庙中闻言的二人心中不由沉了几分。
这二村长是什么意思?
待人群分散开,吵闹声渐熄,水神庙门响起了拍门声,循声望去,脸上带着伤的杨利站在大开的朱红门边,正朝二人看来。
“姑娘,我来与你谈交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