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胭从小到大就是个有主意的,王宁海又怎么不懂这个道理,只是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小孟和因因俩孩子为了对方能做到这个地步,感情之深犹可见得。
可如果真是那样,自己这孙女的性格他太清楚了,必定会想尽一切方法和孟逸北断个干净,不连累他。
在知情者焦急着等着检测报告的结果出来之前,众人迎来了第一个好消息:南静在锦都火车站附近被警方逮捕了。
王宁海和王怜询去了警察局,据警方暂时的消息,南静精神已经不太正常,录口供的过程有些艰难,按照程序,要对她的精神做进一步的鉴定。
王宁海没给南成留半点余地,他联系以前的战友用了点关系。警方这边南成插不进来手,对南静也就没了半点情面。
孟逸北没有食言,他已经到了南胭的病房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理由是紧密嫌疑人之间不能交流。
他低头无奈笑笑,哪里说什么规定,分明是她不想见他罢了,他们都能让警方只驻守在楼层口了,又何必单独为难他们俩?
孟逸北没有离开,坐在了病房前的椅子上,他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他在赌,赌她能信任自己一回。
南静被抓的消息他也听说了,以前只觉得她精神有些不正常,但他没想到南静竟然吸毒。医护人员进进出出,每次病房门打开的时候他都能看到她,但南胭却从未抬头看他一眼。
孟逸北知道她一定看到了自己,但她选择了漠视,她的那些小脾气他都知道,可是这次好像不一样了,她在疏远,在逃离。
下午王宁海和王怜询回来过,面色凝重,还带了律师,律师先跟着进了南胭的房间,不一会便一个人出来找了孟逸北。
他强调了开庭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从今天到开庭之前,他和南胭不要见面。孟逸北眉头皱了一瞬,却又失望地舒展开。
律师是国内有名打刑事案件的,他是知道内幕情况的,也是第一次见当事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此冷静的,既没有急迫地求救脱罪,也没有喋喋不休的担心害怕。
少年一身病人服,少了几分血色让他的肤色看起来白的孱弱,可偏偏那张脸却像毫无情感一样,仿佛置身之外了一般。
在律师正准备转身离开的一瞬,他终于说了话,无关自身的安危:“是她要求的吗?”
没错,南胭专门让律师传达不要见面的事情,律师自然不会多想,毕竟按照正常的规程,他们两人本身就不应该见面,这样的要求也有利于后期辩护。
他不知道少年这样问的目的,只是本着基本的职业素养,微微点头,律师走后,病房里剩下了孟逸北一个人。
他静静地望向窗外,外面的空气应该还是炽热的,就像不久前那般才对。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的心里生根,她不要他了……
从那之后,孟逸北的病房被移到了另一层楼,明明就几十阶台阶的距离,他们却好像相隔了几万里。
一直到将近一个月后,正式开庭。
这段时间南静一直被收押,不仅是因为绑架罪,还因为贩卖毒品。
死去的王枭是北部地区私贩毒品的二把手,王枭死的突然,警方便顺着这条线把这个窝点彻底清除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孟逸北干了件为民除害的好事。
南静的精神鉴定报告也出来了,一句话说,装疯卖傻,该受的惩罚一个也跑不了。
这次开庭主审绑架案以及孟逸北正当防卫案。
南胭坐在证人席,说了一段编造出来的故事,孟逸北紧紧盯着她所在的方向,可是她没有施舍过他一个眼神。
南胭在只和律师交谈后,拿出了一份当场所有人都不知情的录音。录音里传来的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本身是视频,但摄像头却没有翻转,被被子挡住,只能听到声音。
不难听出是南胭的声音,还有打斗拖拽的声音,音频中的南胭在拼命喊着妈妈,回应她的只有另一道女声。
口齿有些不清了,隐隐约约听到一句重复的话:“我扎死你,扎死你。”
声音放出来了那一刻,南静倒不怎么震惊,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南成也救不了她。听到这段录音,南静反而觉得很有成就感,在庭上大笑起来,两个警察上前压制。
“这是20xx年x月x日晚的录像,当晚我方被害人的父母外出应酬还未归家,因听到可疑声音撞破被告人南静正在注射毒品,不料被被告人发现,拖拽我方不满16周岁当事人到卫生间,用注射过毒品的针管对我方当事人进行虐待,并威胁到如果我方当事人敢外传就会报复我方被告人及其母亲王怜恩女士。可见被告人南静对我方当事人早有怨恨,又因意外得知父亲名下财产分配不均,故和王枭联手绑架我方当事人,意欲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