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询听懂了他的意思,他不准备辩解也不准备逃脱。王怜询心中一震,却又立马让自己平复下来,南胭的伤很深还在昏迷中,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少年没有过问关于南胭的任何事。
他在自责,也打算勇敢地承担这件事。
“王枭用刀将你划伤,再用刀捅伤南胭,你正当防卫杀死王枭。”王怜询语句逻辑清晰,声音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孟逸北眉头微皱,听着王怜询口中几乎不相符的事实,他想救出来的是平安的南胭,而不是现在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南胭。
“她既然愿意用命换你,你要领情。”王怜询的话像一根尖刺,深深地戳进了孟逸北的心脏。
痛的呼吸不过来,眼泪像是失控一般滴落在手背上。
少年的哭泣没有声音,只有无限的隐忍和无奈。
他早就知道自己对南胭没有对常事那般的循规蹈矩,他也知道那一次又一次的砖头砸下去意味着什么。
但他愿意承受结果,只要南胭受不到半点伤害,可是她那么怕疼的人却毫不犹豫地将刀刺进了身体……
王怜询退出病房去了南胭那边,南成和王怜恩也来了。
毕竟是骨肉相连,王怜询也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妹妹和妹夫这么关心南胭。
“哥,你说因因会没事的对吧?”南胭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麻醉还没过,昏睡在床上。
医生说除了腹部最深的那一刀以外手臂上也缝了6针,疑似被注射药物,分析报告还没送过来。
王怜询和爱妻没有子嗣,平时里最疼的也就是自己的这个外甥女,当时南胭离家出走的事情王宁海也告诉过王怜询两口子。
他看着王怜恩哭得眼睛有些肿,但是却不觉得心疼,王怜询推开了王怜恩,对上她那一双疑惑的眸子。
“这件事你们不用插手了,爸和我会处理的。”
王怜恩听不懂他的话:“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至于你,要么立马和南成离婚,这件事结束后和我回枫华,要么就和王家断绝关系,把南胭过继到我名下来。”
王怜询这话表面上是在针对王怜恩,可不难听出句句是在暗示南成,他这个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来?
“哥,你这话就见外了,现在因因还躺在里面呢,什么事不能过后再说?”
“根据证人的供述,嫌疑人南静畏罪潜逃。南成,你之前在戒毒所做的事情真当我们王家是瞎了聋了?”王怜询的语气重了几分,却让一旁的王怜恩不可置信的盯着南成。
她突然抓住了王怜询的袖口:“哥,你什么意思?你说因因是被南静……”还没说完,她一巴掌甩在了南成的脸上。
南成把南静从戒毒所里放出来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因因会因此受罪。她有时候是不喜欢南胭的脾气,但毕竟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她的后半生还要靠南胭呢!
王怜询看着两人越来越激烈的争执,挥了挥手让保安把他们俩赶了出去。一转头,看到了站在角落的孟逸北。
他应该是趁着没人在自己偷偷跑出来的,输液的地方因为没有按压好,血液顺着手指流了下来,但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
孟逸北应该是听到了刚刚他们的争执,却又好像没听到一般。
只是静静的站在病房的玻璃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南胭,眼睛周围还是红的,多了几分温度。
王怜询走到孟逸北的身边:“警方通知了你的亲属,他们正在赶往这边的路上。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和她姥爷处理就好。你先去把针口处理一下。”
按照流程,孟逸北作为嫌疑人此时应该是被警方密切监视的,王怜询打了招呼,警方全部退守到了这层楼的楼梯口。
“嗯。”孟逸北刚刚已经从医护人员口中得知了南胭的大概情况,冷静了些,用手按住已经不怎么流血的针口,“叔叔,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王怜询有些疑惑,但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几年前我就见过南胭。”据王怜询调查的资料显示他和南胭是在去年才刚认识的,况且又是两个城市,但他没有打断孟逸北,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在枫华的火车站,还有南胭的爸妈和南静。她把南胭丢在了火车站旁边的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