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之再次苏醒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人还没从梦境的余韵中回复,手指尖都在发麻。
纪行之翻身坐起,发现自己身处时明野的1208号公寓内,他的意识尚有些浑噩,步态不稳地去开门。
门外,潘山架着浑身酒气的时明野,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Bunny,野哥喝多了,他老是不配合,指纹按不上去。”
纪行之皱眉,接过时明野,“怎么喝的这么醉?”
“今晚是二公子组的局,来道贺的人太多,那么多人灌野哥一个人,再好的酒量也倒了。”潘山潜意识里觉得,时明野待这个小美人的态度很是不同,因此对纪行之也不敢怠慢。
“那我就走了,野哥麻烦你照顾了。”潘山帮着纪行之将时明野放到床上,就跟纪行之道了别。
时明野醉得厉害,摇摇晃晃地强撑着起身,醉眼朦胧地辨认着眼前人,看清是纪行之后,又放心地软倒了下去。
黑色西装外套被男人费劲地挣脱,里面的白衬衫不知怎么被酒液浸湿,紧绷在身上,显露出饱满的胸部线条,似乎很不舒服。
他手指不稳地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便失去了力气,手臂无力地垂落。男人麦色的皮肤染上酡红,眼睑耷拉着,看上去煞是可怜。
纪行之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凑近他,帮他解开衬衫上的纽扣,“你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在这龙潭虎穴里待上四年的,明明连说谎都不会。”
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时明野温热的呼吸带着浓浓的酒味,喷洒到纪行之的脸上,男人目光涣散迷茫,视线难以聚焦。
被酒意浸染,男人的声音带着微哑,“对不起。”
纪行之将他身上紧贴的湿衬衫扒下,露出男人饱胀的胸肌和健硕的腹肌,暖色的灯光打在他蜜色的肌肤上,每一束肌肉都像雕刻出来一般的好看。
“你总是在说对不起,既然觉得对不起我,就不要总是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纪行之的手指划过时明野身上的几处疤痕,深浅不一地陈横在流畅的肌肉线条上。最为狰狞的一条靠近心口处,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只要再偏半寸,这个人便只能永埋地底。
手指沿着人鱼线向下,停在西装裤的皮带处,他捏住皮带的金属扣,正准备施力解开,蓦然被一双大手捉住。
酒意熏染的身体炽热滚烫,温度自掌心传递而来,纪行之抬眼看他。时明野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眸迷离,像蒙上了层雾,嗓音喑哑,“下面的我自己来。”
无意与酒鬼争辩,纪行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悠闲地坐在一旁,看男人艰难地踉跄起身,步履蹒跚地走进浴室。
浴室的水声哗啦响了几分钟后,门被推开,男人意识清醒了些,身上只随意地披了件灰色浴袍,腰间松垮垮地系着条带子,凌乱的发梢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他的个子太高,浴袍下摆显得过短,只堪堪遮住大腿上部,两条蜜色的长腿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每一块肌肉都紧密地附在骨骼上,随着他的步伐,肌肉的轮廓如同山峦般起伏,展现出惊人的力量感。
或许是因为酒意的散发,伪装在时明野周身的冰冷外壳褪去,凌厉感减轻,整个人显得慵懒而清冽。荷尔蒙在他身上肆意地流淌,疯狂撩拨着纪行之的神经。
纪行之好整以暇地靠坐在床头,肆无忌惮地欣赏,半点没有回避的意思,见他居然顶着一头湿发,倒头就睡,终是看不过眼,随手扯过一条毛巾,走近男人,一把蒙在他脑袋上。
“把头发擦干了再睡。”纪行之跨坐在时明野的身上,手指插入他微凉湿漉的短发,用毛巾轻柔地摩挲着,小拇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耳廓,直至对方的耳尖慢慢染上绯色。
“躲什么?”纪行之垂眸看着身下的高大男人,因为自己的碰触而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回忆起刚刚那个戛然而止的梦,不觉有些难耐。这个男人总是有种莫名的反差感,冷硬强悍的外壳下,藏着一颗含羞草般的柔软内心,一碰就缩,一触就躲。
抱着偏要去碰触他的恶劣想法,纪行之按住时明野的胸膛,倾身低头,慢慢贴近他。
时明野看着眼前的青年越凑越近,心脏又开始不正常的悸动,心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聋,他下意识侧头避开,眼神闪烁,莫名有股惧怯之意。
“阿野……”青年的唇瓣落在他的耳廓上,声音轻柔魅惑,气息钻入耳道,时明野瞬间全身肌肉紧绷,背脊僵直。
自再次重逢起,纪行之几乎不再喊他小叔,这种称呼上的改变,让他隐约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让他潜意识想逃避。
纪行之双手掰正他的脸,樱唇隔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挑逗似的在他唇边游离,呼吸扑在时明野的面上,“阿野……别躲……”
“小之,你……”后面的话被青年不由分说地,悉数吞进唇舌,时明野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酒意瞬间醒了七分。
纪行之双手箍住他的脸,目光专注地直视他,不容拒绝地径直撬开牙关,深入口腔内部,缓慢而温柔地舔舐他的内壁。灵巧的小舌仿若带着电流,卷扫过处,如触电般酥麻。